房間裡什麼都準備得很齊全,她蹲在床頭櫃邊,拿出醫藥箱,從裡面找到那些小藥丸,一股腦塞進嘴裡,擰開床頭的礦泉水,胡亂吞嚥下去。
林殳意倒在床上,胃裡的灼燒還是令她感到很不好受。她靜靜地躺在那裡,熬過這一波席捲而來的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殳意才從床上起來。她開啟行李箱,這還是那天她帶著許槐才國內過來時候讓人先送到公寓的,本以為自己能跟許槐在這裡的關係進一步,緩和緩和,只是沒想到……
換了一身衣服,林殳意出門了。
夜幕低垂,但這並不影響這個城市的熱鬧。林殳意一個人開著車,她到醫院。
現在時間已經是十點多,醫院是個有別於商圈的地方,這裡很安靜,跟喧囂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殳意上樓,這時候,許槐的病房裡,沒了白日的電視聲音。在女子的房間裡,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稀稀疏疏皎白的月光,落在地板上,一塊兒一塊兒的,像是幾隻不聽話的螢火蟲,在飛舞,在跳躍。
床頭有一盞小燈,林殳意聽人說這是許槐要求的。她像是有些不喜歡病房裡的冷清,害怕黑暗,讓人買了這一盞小小的夜燈。
如今,現在她就站在她跟前,默默地注視著她。
林殳意伸手,在半空驀地又握成拳,那樣子,像是想要去觸控眼前的女孩,可似乎心裡又有些畏懼害怕。
林殳意想,許槐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觸碰的吧?她那麼想要遠離自己,想要劃清界限,可是偏偏她在這段似乎有些畸形的感情中,走不出來了……
在半空中停頓片刻的纖細的手,最後,還是落在現在躺在床上女子的臉頰上。
指尖觸控到自己記憶中的那一片的滑嫩,林殳意眉眼間不自覺就柔和了許多。她背對著月光,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指尖的溫度微微熱,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探尋更多。
終究,站在病床前的女子彎腰了……
她低頭。
她在親吻……
隔著一層清冷的月光,她吻上睡夢中的人。
有些乾涸的嘴唇,但林殳意卻有些意猶未盡。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接著咬住,輕輕地用著不會讓眼前人吵醒的力道啃-噬著,吮吸像是甘露的唇。
口腔裡頓時充滿了從前記憶中的味道,是很好聞的味道,帶著絲絲甜意。
林殳意覺得感到口渴的人不是許槐,而是自己。她如同一個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現在毫不容易找到最後一塊綠洲,原本只打算淺嘗輒止,可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都被這綠洲裡的一汪清泉俘獲,嘗了一口,還想要第二口,周而復始,反覆索取……
她忘了自己只是旅客,只是路客,這汪清泉她帶不走,終究會錯過。可在品嘗這甘甜時,她有點像放棄自己的身份了。什麼旅人,什麼過客,她如今只想駐紮在這汪清泉旁,日日夜夜,守著她。
當林殳意親吻著許槐的脖頸,當她的鼻尖不一小心就這樣碰撞到女孩子的柔軟的身體時,她猛然間回過神。
低頭彎腰纏綿擁抱的動作,像是被剪輯的鏡頭,又被後期不小心按下暫停鍵,卡殼了。
林殳意睜開眼睛,她的理智回籠,發現此刻的自己還咬著許槐的脖頸。她猛然一下站起來,視線將病床上還沒甦醒過來的許槐籠罩著。看著女孩子已經鬆開的領口,在她脖頸上隱隱的紅痕,還有那抹優美迷人的鎖骨,她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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