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直心性純良,憨厚朴實的弟弟,顫抖著指尖卻始終說不出話來,反手就要又一巴掌抽上去,終究還是沒狠下心。
姚修武咬咬牙:“你為了那個賊子打我!”
“你從沒打過我的!”
“別人說的沒錯!你跟那個賊子就是有不可告人的謀劃!他對你不恭不敬對他不打不罵還好吃好喝的供奉著,你知道現在都是怎麼說你的嗎?!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姚文意眼神驀地變得冰寒:“你和他們一樣嗎?!”
姚修武啞然,這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他的怒火在面對自己兄長的暴怒時悉數化作了委屈與不解,嘴上倔強道:“反正我是為了你。”
姚文意搖搖頭道:“太讓我失望了,我的弟弟,做事怎麼會如此下三濫。”
言罷,他一把拽住路過的一輛馬車的馬籠頭,生生止住了前行的馬車,翻身上馬,揮刀斬斷車馬相連的兩根韁繩。
姚文意就這麼騎著沒有馬鐙馬鞍的馬匆匆趕向了都督公署。
馬車主人,那個從顛簸中緩過來的城中某官吏本欲據理力爭,待看清那人是誰後生生將話語憋了回去。
待姚文意匆匆趕到公署,徑直向自己父親平日裡待的後堂,卻在迴廊下就被一人擋住。
赫然是自己那剛剛返回公署沒多久的老師。
姚文意行禮,急促道:“我要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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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萬重的幕後謀士,姚家兄弟的傳道恩師,陳禕,此時一點也無在城外時的隨意灑脫。
他只是靜靜看著自己的得意首徒,姚文意也這麼靜靜看著他,陳禕開口道:“這裡沒有你父。”
“那我要見都督!”
“你一介草民見不了都督。”
“老師!”
“姚文意!”
姚文意猛然醒悟今日老師的反常,加上陳禕的親自阻攔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不是修武做的,是您指使的?”
陳禕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姚文意一拳砸上了廊柱:“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要我負責的,為什麼要節外生枝來!”
從後堂裡遠遠傳出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話語:“讓他給我滾!”
陳禕默然不語。
姚文意隔著陳禕,衝後堂喊道道:“父親!讓我按自己的心意做事就那麼難嗎?”
後堂卻再無聲音。
陳禕低聲道:“噤聲!”
說完一把拖拽著失落的姚文意到了平日授課的所在,姚文意失意地跪在幼時拜師那天跪過的蒲團上。
當時他不懂為什麼要跪父親之外的人,但這是那人要求的。
記得那人說他自己是漢人,這是漢人拜師收徒的禮節。
他父親欣然應允了。
姚文意後來確實得到了另一位與自己父親性格截然不同的另一個父親。
如今姚文意再次跪在這裡,面對著空蕩蕩的香爐,沒有懸掛堂聯、聖人畫像的牆壁。
陳禕背對他面向門外,說道:“條桌上有一些信,你自己看。”
姚文意站起,看到條桌上的厚厚一摞信件,一封封看過去,他眼睛瞪地碩大:“這…怎麼會這樣?”
陳禕轉過身來,嚴肅道:“一直跟你講,在這青州你父親就是天,你是他的長子。註定走到哪裡都被盯著,你做什麼都要三思後行。可你卻只記住了前半句。”
他揚揚那些信件:“從你回到青州那天起,就有這種主張殺掉穆雲垂的信件送到你父親案頭。都被他壓下來了,為什麼?就因為你信誓旦旦告訴他你要自己促成一件功績來,可是你越做越過了。”
“青州軍中對禮遇穆雲垂的做法越發不滿,尤其是幾月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