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陌生又熟悉,恰巧是最新熟識的姚文意筆跡。
開啟匣子,噴湧而出一股難抑的惡臭,穆雲垂皺眉看去,是一截爛可見骨的斷指。
信件上內容也簡單:“見字如晤,殺弟之仇,收點利息。”
穆雲垂放下信紙,難言的味道從心底、從胃囊裡泛出來,他似乎猜到了那斷指是誰的。
青州某處破舊廢棄的山莊中,謝奇立身崖邊,今日趕上了個大晴天,又恰逢十五,月亮又大又圓又亮,老人背手靜靜望月。
濟水灣之戰後,青州地方守軍不遺餘力地追查憐人下落,他只能帶著憐人不斷轉換駐地,向著群山深處也越走越近,一日之前,來到這處只剩下兩戶人家的村莊中停駐,只是可以預見,接下來還是要踏上顛沛流離之路。
梁犢悄悄來到身後,謝奇沒有轉身,問道:“什麼事?”
梁犢忐忑著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謝奇也不催促,等徹底下定決心梁犢才開口問道:“師父,真要按帥府說的做嗎?”
謝奇聞言重重嘆了口氣:“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沒有按照我預想的那般來的罷了。不過話說回來,世事能有幾件從了人願呢。”
抬頭看,皎皎明月,年年不變照這年年變化的人間,回頭看,灼灼目光,人人苟活今日求遙遙無期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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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得如何了?”
梁犢點點頭:“差不多了,存貨都搬出來了,天旭他們帶人上山打了些山雞野兔回來,這裡的野貨是要多上不少。”
謝奇笑笑,二人一起回到了眾人之間。
這一部憐人今日如過節,點起了篝火,除了放哨戒備的人員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美食美酒,享受這難得的狂歡。
火炭上烘烤的野味滋滋冒油,一眾孩童流著口水目光都捨不得挪開,大人們忙碌著搬運為數不多的酒罈,將已經烤熟的肉食分發出去。今日不再區別分發食物,今日應有盡有。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臉,只是在跳動篝火的影映下,都有掩不住的哀愁。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都在等著謝老爺子證實,而今日之反常,似乎又不需要證實。
回到眾人中間的謝奇開懷大笑,與擁簇他的眾人一一打過招呼,送上前來的美酒烤肉一一品嚐,酒過三巡之後,謝奇看著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親人”們,站到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
狂歡中的人停住了抓肉的手,放下了酒罈,閉上了或歌或詠的喉嚨,齊齊看向了那高處的老人。
謝奇掃視過眾人,鄭重開口道:“憐人,我並不:()隨風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