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城中湧出大量的梁兵向穆雲垂衝殺過來。
與此同時遠處那自家輕騎也向沂陵城發起了衝鋒。
沂陵城沒有護城河,只有壕溝和橫貫其上的吊橋,吊橋早已被高高收起,穆雲垂無論如何飛不過傾倒了火油的壕溝。
他已經能看到燕國騎兵的旗幟了,可前進到壕溝邊緣的他再難前進一步。
“殿下快走!”
甕城湧出的人群中一陣騷動,穆雲景為穆雲垂佈置的後手起了作用,又一波伏兵開始阻攔衝向穆雲垂的敵人,吊橋也在鐵鏈和轉軸的磨人聲響中一點點降了下來。
穆雲垂不知道今天到底有多少人為他而死,他不能再回頭去看,每看一眼浪費的時間都是對人命的浪費。
在城門樓上悠悠醒轉的姚文意看到四下的狼藉,他攀咋城頭看到了那個站在吊橋頭馬上就要逃出生天的熟悉人影。
屈辱,以穆雲垂的死亡洗刷自己的屈辱卻又造成了更大的笑柄。
姚文意知道自己終生都將生活在穆雲垂今日所作所為的陰影之下。
他奪過身邊軍士的弓箭,憤怒至極,淒涼、遺憾、憤怒、殺意化為一句詞窮的話語:“穆雲垂,你膽大包天啊!”
箭頭毫不遲疑地瞄向了穆雲垂的後心,弓弦拉入滿月,就在鬆手放弦的剎那,這隻隨手抽出的杆身帶有縫隙的箭矢突兀爆裂。
姚文意大喝一聲躺倒在地,穆雲垂站在未能完全落地便止住下降的吊橋橋頭縱身一躍。
穩穩落地,站在了燕國輕騎面前。
潑天的箭矢如雨隨雨降落,自有甲盾為他橫擋身前。
穆雲垂最後回頭淡淡瞥了眼沂陵城頭,“走了,回家。”
:()隨風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