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更無甚可回憶的!
姚文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臉上皺巴巴的疤痕擠成了一團,李遺挪開眼睛不敢再看。
姚文意又輕輕將面具戴上:“真想殺了你啊。”
“可是殺了你,就沒有那麼清楚我和他之間恩怨的人了。”
“你就好好活著吧,等他死了,你才能死。”
李遺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姚文意似乎是見不得他這副悶葫蘆的樣子,轉而提到了另一件事。
“我已答應過會放你回家,為何要逃?”
“二少爺要殺我。”
“所以,啞奴還是你殺的,然後你孤身一人闖出了固若金湯的沂陵城?”
李遺忍不住了,問道:“你明明知道所有事情,還一直問,有意思嗎?”
姚文意眯起了眼睛,李遺頓時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懊悔起來。
正在他忐忑之時,姚文意居然語氣如常道:“一路聽哨子細作回報的訊息,總覺得不夠真,或者不想是真的,總要當事人親口說才感覺可信些。”
李遺聽不懂他要表達些什麼,問道:“那你不怕我說的也是假的?”
姚文意轉動手裡的酒碗,似笑非笑:“你可以試試。”
李遺心裡一陣火起,從自己數月之前無辜被牽連,就是此人不分青紅皂白把自己帶去青州,才有了後續這一系列的事情,眼下他憑什麼以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高高在上?
,!
真正該質問責難的,應該是他李遺才對!
“穆雲垂派人救的我,啞伯也要殺我,所以也被殺了。我不知道怎麼出城的,我被打暈了。我在城外醒來就一路往家裡奔,昨日才剛剛到家。至於你說的什麼火,什麼人我不知道。”
姚文意繼續轉動手裡的碗:“是嗎?”
李遺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梁犢認識嗎?”
李遺輕笑一聲,半分認命,半分釋懷,眼下還有什麼好說的,姚文意明顯就是揣著明白來看人裝糊塗的。
他乾脆走到姚文意對面坐下,拿起酒罈將裡邊為數不多的土燒一股腦倒進口中。
趁著胸膛裡的灼熱,李遺頗有些亡命徒的灑脫。
“認識,怎麼著?”
“他殺了修武。”
啪!酒罈子掉落在地,摔了個七零八落。
姚修武死了,李遺知道姚文意必定會不死不休,但是自己和姚修武的死扯上了關係,這下是真的不死也要死。
姚文意站起身,走向門口:“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怎樣,我說過了不會讓你現在死,梁犢要死,但是在他死之前,同樣的痛苦他必須經歷一遍。他在濟水灣捨生忘死要救的那個人現在在石帽寨吧?梁犢很快就會看到那個頭顱傳遍青州。”
“我姚家經歷的苦痛,我要每一個動過手的人十倍百倍地嚥下去!”
姚文意已經徹底被仇恨所改變,當年的六小侯爺之首,都城年輕一代最年長也最受矚目者,青州一州遊擊將軍,風流倜儻,白馬銀槍的翩翩少年,如何還能與此時似陰暗角落毒蛇的人相聯絡。
李遺當然想不通姚文意是如何對自己的所有動向知曉得如此清楚,他只覺得後背直髮寒,與這些所謂的大人物打交道實在觸目驚心,自己所謂的聰明心機似乎就是他們眼中的一場遊戲!
明白姚文意是要對梁泊動手了,算算石帽山到此的距離,只怕姚文意在未到管城時就已經將事情做過,梁泊他
李遺指甲深深嵌入了肉裡,他憤恨地一拳錘在桌面上:“如此下去,你們姚家只會死越來越多的人。”
“你只知道姚家死了人,你要報仇。可姚修武不該死嗎?年紀輕輕已經殺過多少人?別人就不能找他報仇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