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制住老者的手。
往日溫柔的聲音此刻帶著些沉痛,“我家先人也曾到過此地,卻無一倖免,全部身亡。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齊鐵嘴眼神上下打量著老者,隨後道,“佛爺,我看這老頭兒,好像有點兒神志不清啊。”
楚寧於是趁機替老者把了一下脈搏,隨後心裡卻感到了悲涼。
老者活不久了……
老者的脈絡裡隱藏著一道白色的炁,他這一生經歷了許多,後半生又在這礦山中蹉跎。
彷彿是為了等待他們的到來一般,這位老者有他自己的命數。
但是楚寧卻只能將此埋在心底,不能同任何人說。
“這個老頭兒被困在這裡很多年了,他根本就沒有跟外人接觸過。”
張啟山嚴肅的目光盯著老者,齊鐵嘴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啊?他……被,被困在這礦山裡?
我……這漆黑陰暗,狹窄無比的。
這要是個正常人,也被困出病來了。”
齊鐵嘴彷彿天生便有著極強的共情能力似的,前幾分鐘還在說著老者嚇人,現在便又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看向老者。
楚寧瞧了齊鐵嘴一眼,齊鐵嘴與楚寧視線相對,楚寧眼裡的情緒,齊鐵嘴不明白。
只當楚寧是與自己一般,也是對老者很是同情。
不過只有楚寧自己知道,齊鐵嘴剛剛說的那番話,何嘗不是說的自己呢?
“漆黑陰暗、狹窄無比”……原來人要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是會得病的啊,但是自己好像已經快要習慣了這種環境了。
就如同現在的生活一般,楚寧喜歡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裡。
每次齊鐵嘴一大早來到張宅的時候,必然能在衣櫃裡發現楚寧。
這件事不光是張啟山與齊鐵嘴,現在就連二岄紅、丫頭、尹新月與解九爺都知道了。
只不過,這樣的習慣卻很難改正。
楚寧的思維有些發散,回過神來的時候,二岄紅已經恢復了冷靜。
齊鐵嘴“咦”了一聲,“他怎麼老是唱那一句啊?
嘶~怪了。”
齊鐵嘴抱臂思索著,楚寧仔細聽了老者的哼唱,又看了一眼二岄紅,開口提議道。
“二爺,既然這位老人家唱的是您家裡的曲子,不如您也哼唱兩句呢?”
齊鐵嘴腦中白光一閃,對啊!就是這樣,原來自己想不通的是這一點,這還得多虧小崽子的提醒。
於是忙走到楚寧身後附和著楚寧。
“對啊二爺,小寧說得對!
你快跟他對唱啊!”
齊鐵嘴說完與楚寧對視,看著小孩兒乾淨的臉,忍住了上手捏一把的衝動,朝二岄紅解釋道。
“他神志不清的時候還記得唱這段戲,說明這段戲對他來說很重要啊!”
二岄紅了然,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於是開口低聲唱道。
“左~執弓~右……”
老者彷彿突然清醒了一般,貼近二岄紅,嘴裡不斷的重複著。
“三米……三米……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