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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山

這年頭他們是把命看得不重,但那是別人的命,對自己的命都看得金貴著呢。

清醒過來的劉大勇倒是和換了個人一樣,不吵不鬧,也不言語,眼神空洞不知在看什麼。吃飽喝足了才輕輕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天色,問了個不疼不癢的問題:“多久了?”

王筴答道:“不久,凌晨到現在,約莫四個時辰。”

劉大勇點點頭沒有言語。但是看到他們四人裸露在外的傷口都覆蓋上了或黑或綠的藥物,自己的傷還在隱隱作痛,還是忍不住來了脾氣:“對細作比對我還好?!”

李遺催促道:“走不走啊,晚上遇見狼就沒那麼好對付了。”轉而沒好氣地對劉大勇嚷道:“藥不夠了!”

一行五人默不作聲地沿著溪流向下走,王筴在前開路,身後跟著的是串成串的劉大勇、穆雲垂、李遺三人,紀竹殿後。

李遺十分不滿將串聯穆雲垂和劉大勇的藤蔓束縛在自己腰間,畢竟他一不是俘虜二不是逃犯

紀竹想也不想扔給他一個照顧傷員的理由便栓上了他,好歹沒有像另外兩位一樣,雙手也被捆綁束縛。

越往下走溪流越發湍急,水道漸窄,王筴開始搜尋從河道進入山林的路徑。

幾人得以短暫的停步歇息。

穆雲垂慨嘆道:“中原的風景,確實少了幾分威武豪邁,青山秀水,鳥影獸蹤,卻比北原大漠勝出幾分秀麗啊。”

李遺在其身後一陣無語,方才還要死要活,這會又有心情遊山玩水。

穆雲垂又道:“不過說起來,大家倒是心有靈犀哈哈哈,昨日激戰四散奔逃還能不約而同地在那裡碰上。”

沒人搭話。

穆雲垂轉過身跟李遺搭話:“朋友…小兄弟,怎麼稱呼?”

李遺這才仔細地打量這個昨天半夜差點將自己嚇死的“鬼”,面目倒是清秀,聲音和臉龐看起來沒比自己大出幾歲去。

不過李遺可是親眼見識過此人的殺伐果斷的,因此儘管穆雲垂這會兒慈眉善目,言語和煦,李遺抱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不願交流什麼。

穆雲垂也不氣餒,自顧自地哼唱著一支小調,李遺聽不懂哼唱的是什麼,只覺得不難聽,幾人各顧各的倒也難得地和諧。

一路無話,隨著王筴終於帶著他們從溪流水道繞到山林中,又翻過幾道溝谷,終於走到了有人跡的小路上,等幾人一直走到天色擦黑,終於繞到了有車轍印的官道上。

紀竹王筴大鬆一口氣,只要走到有人煙的地方,就要安全多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連夜趕回管城最好。

一直沉默不語的劉大勇此時開口:“順著大路一直走,數里之外,是管城嗎?”

王筴答道:“是。”

紀竹走上前來,抱拳道:“劉都伯,您這一路受委屈了,但是我們兄弟倆也有不得已,不論如何,這七王子的功勞您佔大頭。羌騎不怕您告狀,但是我們行事向來張揚卻不跋扈,您自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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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勇冷哼道:“真以為我是為了升官發財才一路追來的?也太看不起我們邊軍了,我朝君皇親征失利未久,此類敗卒在兩國邊境百里之內比比皆是。燕青州一隊遊標被我青州遊擊一路圍追堵截越入我國腹地,本來也就是例行追殺,遊標回報燕青州遊擊將軍穆雲垂也在其中,未免驚動過大,才有我帶隊追來。”

劉大勇掃視眾人一圈,哈哈笑道:“只是,七王子深入大梁的訊息青州都督府早已人盡皆知,不然何至於我護軍府的人出馬。身後一直人馬跟著我留得印記的,如今這小小管城,熱鬧的很。至於爭功,他只要不出大梁境內,我的功勞就跑不脫,需要爭?”

劉大勇一席話讓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紀竹已是冷汗在背,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