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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遺在山野田林、街頭巷尾打架鬥毆的身手根本靠近不了,先前一腳靠著偷襲和梁泊鉗制生效,眼下方承精氣神都提了起來,李遺方已接近,就被方承一腳踢開,甚至絲毫沒有影響繼續同梁泊纏鬥。
疼得捂住腹部打滾的李遺徹底無計可施。
所幸梁泊不是真的沒腦子,聽得嘈亂的人聲越來越近,也不管是巡城衛隊還是雲泥坊那邊傳來的動靜,手中刀劈砍逼退方承,拉開一個距離來,反身從地上扯起李遺就跑。
莫說方承,縱然是李遺也沒有回過神來,不過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只能先跑為上。
方承在身後並沒有追趕,看著二人倉皇逃走的背影,滿是橫肉的臉上擠出陰森森的笑容來。
溜到一處街角時李遺奮力掙脫梁泊,急促的喘息顧不上解釋,扒拉開牆角的乾草,所幸幼童還安安穩穩地睡著,抱起孩子,兩人繼續逃命,一路躲避著巡城守衛二人回到了大通鋪旅館。
李遺將解藥給幼童喂下,等待藥勁發作的空檔,李遺梁泊二人背靠牆壁發愁下一步的動向。
梁泊恨恨道:“天亮就走,不能久留了。”
李遺重重點頭:“今晚的事情得不償失,動靜鬧得太大,做的還不乾淨,太多人見過我們了。”
說完李遺一拍腦門,問了一個至關緊要的問題:“出的去嗎?”
梁泊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算雲渺軒中被殺的那些梁兵被誤以為是燒死的,二人沒能殺掉方承也暴露了自己。
梁泊頓時為衝動懊悔不已。
李遺拍拍他:“不要緊,我也衝動了,把樓燒了,事兒鬧大了。”
梁泊無話可說,悠悠地嘆了口氣。
二人抱起還未醒來的幼童又無聲無息地回了大通鋪,原先的位置早被人佔了去,只得在充滿汗酸味兒的胳膊腿之間找到空隙躺下。
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不能再讓通鋪旅館的人發現他們夜間消失不見,免生額外事端。
沒過多久,透過窗戶紙看得到天邊光亮了,旅館內的販夫走卒們陸續起床開始自己一天的奔波。
梁泊李遺二人也翻身起來,抱著已經睡醒卻依舊不發一言的幼童晃盪到旅館前堂。
三塊銅板買了三個雜糧燒餅,二人若無其事地蹲在牆角不擋路的地方帶著幼童啃燒餅。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一個爆炸性的訊息傳到了這裡:“雲泥坊被燒了!雲渺軒被燒成了白地,隔壁的翠桑樓也被燒去大半,昨晚宿在那裡的軍爺,被燒死不少啊。”
眾人一片譁然,說什麼的都有。
“呸,活該,不是那麼霸道強佔了只讓那些軍狗子去,能死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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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了吧,他們不去你就去得了了?”
另外一邊角落裡,有人仗義執言:“可惜可嘆,好好地人命就這麼沒了。”
身旁立馬有人駁斥他:“誰不知道這夥人是從化縣那邊一路殺過來的?哪個手上沒有十條八條人命?可惜個屁。”
李遺與梁泊蹲在牆角,默不作聲,只聽不說。
聞言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看來殺對人了。”
旁邊的幼童似乎是聽懂了,忽閃忽閃大眼睛,看向身旁的兩位大哥,想了想撕下自己的半個燒餅遞給梁泊。
梁泊微微一愣,哈哈笑了聲,毫不客氣地接過餅子塞進自己嘴裡。
李遺無語,又撕下自己為剩不多的餅子給幼童,強迫他吃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嫩省糧食。
吃罷喝罷,廳內眾人很快四散開來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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