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槍法他有很多的話想告訴李遺,但是眼下已是不能,只能出去之後到了清閒地再做他想。
至於當前這少年能領會多少也隨緣,真是才情不濟也只能日後再做打算。
不過他若是知道方才少年意識的經歷,也便不會有此擔憂。
範栓柱一甩手將長槍拋給少年。
李遺雙手接住,時隔多日烏槍再次入手,沉甸甸的手感一如初次握時讓人心下安定。
範栓柱示意他自己演練試試。
李遺有樣學樣,單臂持槍在地上劃出一圓,隨後紮下馬步,陰陽雙掌持槍,上中下三路直刺。
落在範栓柱眼中自然是漏洞百出,可心知少年沒有一點武功底子的他對李遺能察覺到些許細節已經頗為滿意。
但就在他頗為安慰之際,李遺變招之時,扎槍一式之中,烏槍脫手而出,徑直插進不遠處的樹幹之中。
李遺垂頭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掌。
範栓柱立在原地沒有上前檢視。
無需多言,二人共同經歷的殘疾,絕不僅僅是心理上的折磨那麼簡單的。
生活的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們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
九指可以握起沉重的鐵槍卻絕承受不了剛猛開合的槍法。
沉默的少年緩緩走去拔出長槍,又走回來,一言不發再次從頭開始。
不出意料,烏槍再次在同一節點脫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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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遺將長槍撿回,範栓柱按住了他的肩頭,沒有讓他繼續進行無謂的嘗試。
眼下該如何,範栓柱也沒有辦法。
梁烈開創此槍法時,正當志得意滿意氣風發,雖攻防兼備不重殺氣,卻重在槍式剛猛,槍勢凌厲,少年力弱,手有殘缺,如何應對確是個難題。
二人皆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對方時,突然聽到一聲佛號。
範栓柱的心神猛地提了起來,如他居然都沒能察覺到有人的接近。
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從林子中走出,身著與這血腥密林十分不搭的素淨禪衣,提著一根哨棒走了出來。
慈眉善目的和尚單手行禮,笑吟吟道:“二位可是阿牛施主與範施主?”
範栓柱沒有動作,李遺下意識點點頭。
和尚點點頭,道:“小僧妙心,奉師尊澄荼大師之命,特來尋二位施主。”
見對方沒有惡意,又看了一眼不曾鬆懈的範栓柱,李遺開口道:“我們不認識什麼澄荼,師父是否尋錯了人。”
“二位可是從管城而來?”
和尚話一出口,李遺二人便盯著他不言不動,和尚知道自己沒有找錯。
微微一笑開口道:“師尊命我遁入林中,尋到二位施主傳些話語。”
“二人身陷此林中,是師尊與幾位軍侯聯手而為,原因無他,讓您二位脫身而已。今日過後,英侯的仇主已經在林中陷入輪迴。”
“施主有兩個選擇,一是您繼續留下,在接下來的活動中嶄露頭角,做回數十年前的宮闈禁衛。二則是隨小僧離開,有一位施主在六不寺等你。”
:()隨風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