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一見他。”
“我家公子在書房。”
蔣勝低頭看了一眼藥罐的火候,然後對著葉嬋微微低頭:“我帶姑娘去?”
“嗯。”
葉嬋微微點頭。
就這樣,她跟在蔣勝身後,很快來到了沈毅的書房門口,蔣勝伸手敲了敲房門,微微欠身:“公子,葉姑娘醒了,說想要見您。”
“嗯。”
房間裡,傳來了一個不鹹不淡的聲音:“讓她進來罷。”
“是。”
蔣勝推開房門,對葉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姑娘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儘量讓自己不太緊張,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進入到了沈毅的書房。
剛走進書房,她就看到上午那個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的年輕人,正坐在書桌後面奮筆疾書,寫一些什麼。
她還在出神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年輕人抬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中午的時候,大夫來看過了,說你是受了寒氣,又沒有吃飯,所以才昏厥了過去。”
年輕欽差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你應該不是裝的。”
葉嬋心裡有些生氣。
她昨天晚上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寸步不離,一天一夜沒有怎麼吃東西,這個朝廷來的年輕人,居然說自己是裝的?
可是她又實在不敢發作,只能低著頭,小聲說道:“妾身不敢欺騙欽差大人。”
“不是裝的就好。”
沈毅把手裡剛寫完的一張紙,吹乾墨跡之後,推到了葉嬋面前,淡淡的說道:“你上午暈過去了,沒有書辦給你錄口供,這是我記下來的,應該大差不差,你看上一遍,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畫押罷。”
欽差大人語氣平靜:“畫押之後,你就可以回家去了,外面有你們葉家的人在等著你。”
葉嬋接過沈毅遞過來的“供詞”看了一遍。
字跡飄逸俊秀,內容與自己上午說的幾乎一字不差。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沈毅,心裡感慨。
不愧是少年進士…
認真看了一遍之後,葉嬋微微低頭道:“回欽差大人,沒有問題…”
“那簽字畫押罷。”
沈毅把自己手裡的筆遞了過去,又把事先準備好的紅泥,也放在了這女子手邊。
葉嬋接過了這支入手溫熱的毛筆,微微低頭,她剛想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忽然又抬頭看了沈毅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欽差大人,妾身…”
“妾身會被朝廷問什麼罪?會充軍麼?”
“還是,還是…”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有淚:“還是要入教坊司…”
見她又要在自己面前哭泣,沈毅微微皺眉:“你先簽字畫押。”
葉嬋現在打心底害怕這個年輕的欽差大人,於是幾乎是下意識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在紙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沈毅這才把這張“供詞”拿了回去,放在了一旁厚厚的供詞上,然後抬頭看了葉嬋一眼,淡淡的說道:“這裡,一共是十五份認罪的供詞,你們這十五家人,本官會信守諾言,考慮酌情寬赦。”
“教坊司,肯定是不用入的。”
沈毅面色平靜:“不過你們這十五家,都要出錢,出很多很多錢。”
“不止是現錢,還有你們各家的田產,鋪面,還有相應的生意,除了祖宅不動之外,其他都要上交給朝廷一部分。”
葉嬋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她看向沈毅,問道:“欽差大人,朝廷…要多少?”
這個問題,沈毅也還沒有想好。
他看了葉嬋一眼,嘗試性的給出了一個數目:“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