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使者繼續說道。“洋鬼子掌握了滿清的海關之後,好歹收支明確了,滿清朝廷終於可以拿到些海關銀子。大大緩解了滿清的財政問題。而且洋鬼子為了消滅我們這些絕對不肯投降的光復軍,就會全力支援滿清。江公你的淮軍、曾國藩的湘軍、左宗棠的楚軍,打仗都比綠營強。先支援你們合力消滅了太平天國,下一步洋鬼子從海上,你們從陸地上圍攻我們光復軍。這已經是最有勝算的方法。”
“你們竟然不怕麼?”聽了好一陣,江忠源第一次開口說道。江忠源並不想聽有關朝廷的壞話。但是光復軍高屋建瓴的視角,以及講述訊息的重要性,都讓江忠源想不聽聽都做不到。直到聽光復軍闡述了未來對光復軍不利的戰略局面,江忠源才忍不住開口。
對江忠源的嘲笑,光復軍的代表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好怕的?害怕是因為知道自己戰勝不了困難,看著失敗一步步走來,不怕才怪呢。可我們光復軍知道困難是什麼,也堅信自己能夠戰勝困難。我們只需要自己認真做事,不怠惰,不推諉。踏踏實實的走過勝利的道路,自然能抵達勝利的終點。”
聽了這話江忠源,眼睛忍不住微微眯縫起來。在江忠源身邊的李鴻章隨即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跟了江忠源這麼久,即便是在戰場上指揮戰鬥,李鴻章也沒見過江忠源身上有如此強烈的殺氣。那不是戰意,而是針對對面赤手空拳的光復軍代表本人的強烈殺意。
若是把光復軍的代表給殺了,李家在太平軍控制地區的親族只怕是小命不保。見到局面如此,李鴻章立刻起身對著光復軍的代表斥罵道:“你等叛逆怎敢如此囂張,還不滾……”
江忠源卻揮手製止了李鴻章繼續說這些小罵大幫忙的話,他靠在椅子上,左肘架住椅子扶手,皺起眉頭說道:“看你萬里迢迢的從廣東趕到安徽,聽你說話也像是個讀書人,若是有什麼要說的,不妨說來聽聽。”
“江公,我們都督說現在天下英雄不多,你是一個,曾國藩,左宗棠也差不多算是英雄。所謂英雄,自然是以天下人幹活百姓的利益為重。滿清既然註定會簽下喪權辱國的條約,那滿清滅亡之後只會有無盡的恥辱。我們不求江公投奔到光復都督府旗下,只是前來告知江公未來會發生什麼。若是真的有那天,我們想江公一定會有自己的選擇。”
“呵呵!”江忠源冷笑一聲,“竟然不是來勸降的麼?”
光復軍的代表笑道:“哈哈!江公,怕死的人才會投降,我們認為你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江公是會投降之人,我等就不會費這麼大勁來見江公一面,只要北伐之時把你打到走投無路,你自然會投降。可以江公的性子,即便是山窮水盡的時候,大不了一死而已。你真的不怕死。”
江忠源聽了這充滿自信的話之後,竟然不覺得生氣。對方是完全承認了江忠源的高潔品行,把他與貪生怕死之輩完全區分開來對待。
“你……”江忠源開了口,卻又停頓了。他對光復軍代表所說的朝廷必然會輸給洋鬼子的說法比較相信,經過光復軍代表分說之後,江忠源也理解了“治外法權”“喪失海關權”到底是什麼意思。更重要的是,光復軍與洋鬼子打了一仗,打敗了洋鬼子。這件事已經傳遍了天下,江忠源是個要臉的人,實在是幹不出說瞎話的事情來。
沉吟了好一陣,江忠源擺擺手,“你走吧!”
李鴻章見江忠源沒有殺光復軍的代表,總算是鬆了口氣。不過他又忍不住問道:“江公,光復軍只怕是危言聳聽……”話說到這裡,李鴻章也說不下去了。身為一個聰明人,李鴻章能夠直覺的感受到人是否在說瞎話。而光復軍的代表明顯不像在編造事實。
江忠源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麼。
光復軍的代表走了半個月之後,就傳來了大沽口失守,英軍10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