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阮希浩這幾天緊繃著的臉總算是有點解凍的跡象,他明顯看到那些中立委員有些被打動的意思。指望部委自己放棄手裡的權力並不現實,他們的票是別想了。只有讓中立的委員們同情支援省裡,才有可能在最後的投票裡面出現對省裡有利的局面。
五十個省先後發言,對於中央強力的管制都有自己的意見。不過中央委員會也不可能只有省裡在說話,五天之後,終於輪到部委們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首先出來的就是教育部長曾大千,“同志們,我們以前看不起那幫讀書人,覺得他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頭去了。跟著都督打天下,我們也逐漸明白,那幫讀書人就是和滿清和地主站在一起,根本沒有和我們這些窮苦出身的人在一起。我們既然看不起以前的讀書人,那我們就要比他們強。所以國家制定了強制義務教育法,為的就是要以後的中國人人都讀咱們的書,人人都和勞動人民站在一起。我們教育部是個清水衙門,全靠國家撥款。可這筆錢到底到了哪裡,我這邊有個統計資料,最少有四成的教育資金被省裡截留了。我不知道其他的部門省裡面能不能惹得起,我們教育部門省裡絕對惹得起。所以沒錢,就從教育資金裡面挪,沒錢就先欠著教師的工資。沒錢就先把教育資金給停一些。反正麼,學校可以等。屋子不夠,擠一擠。既然以前很多地方沒學校,現在也不用那麼著急……”
曾大千的語氣裡面滿是嘲諷,有些省經濟發達,教育工作自然做得好,不過這些省卻是最少反對部委的。起來鬧得,都是經濟上不夠發達,又很想發達的。這幫人的臉色就變得不那麼好看。這件事的確狠狠踩在他們的理虧之處。
“我就在想,適合讀書的年齡就那麼幾年,從六七歲到十六七歲。過了這個年齡,就算是想再讀書,也得有讀書的機會。那時候十幾歲的孩子們就要開始成為各行各業的勞動者,他們要生活,要成家,要開始為家裡貢獻力量。那時候你讓他們再去讀書,他們也沒有學習的習慣了。咱們都當過兵,都督愛講,除了吃奶之外,小孩子天生什麼都不會。所有學會的東西都是後天練成的,所有掌握的技能都是後天培訓出來的。所有的習慣都是後天養成的,包括學習的習慣。如果不是組織生活裡面三分之一都是各種讀書會,給本書,給份檔案,大家能讀懂麼?”曾大千火力全開,猛烈的抨擊著省裡猛卡教育資金的行動。
“有人給我說讀書無用,種地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做個小買賣會算賬就行了。讀書不僅起不到作用,還要花那麼多錢。對這種說法,我的回答是,要是覺得讀書無用,那只有一個原因,讀書讀的不夠多,讀書讀的沒學會讀書的方法。很多老同志老兄弟從廣西打到南京,從南京打到安徽,從安徽打到河北,再從河北殺回安徽,再殺到廣東,又從廣東殺到全中國。這幾萬裡的征程是一步步走出來的,少一步,就停在那裡走不動。省裡的同志說部委的問題,我作為教育部很多問題並不清楚,我不做評判。我只想問幾個問題,這些被省裡截留的資金怎麼辦?因為被截留了資金而停頓的教育工作什麼時候能夠繼續推動?以後還會發生多少類似的事情?這幾個問題,我希望省裡面能夠給我做出回答!”
光復黨一直比較重視教育,曾大千身為教育部長又死死扣住各省虧理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教育部本身也不是什麼實權單位,不可能去影響省裡的工作,教育資金還是國家支出的,並不需要省裡單獨承擔。這個發言立刻讓省裡就顯得被動起來。
曾大千卻也沒有到此為止,他手裡揮舞著一疊檔案,“這是最近三年來省裡挪用教育資金的清單,我可以說這些清單不完整,因為我只收集到了已經能夠確定的挪用。不包括挪用之後三年內又給補上的部分。如果把那些內容給補上,這清單就得厚上好多。這件事省裡必須給我們教育部一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