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來拖,也不用人架。三人從容不迫的帶著沉重的鐐銬走上絞刑架。為首的那人居高臨下看了看圍觀的群眾,然後高聲喊道:“革命皆以流血開始,今日先流我等之血。我等唯一遺憾的是,沒能為革命貢獻更多……”
見這三個人居然在此時還在煽動群眾,負責警戒的軍官氣急敗壞的派遣士兵上來堵住這些人的嘴。在最後幾秒的發言的機會中,三人高喊著“革命萬歲!社會主義萬歲!共和萬歲!匈牙利人民萬歲!”
士兵們用力捂住這三人的嘴,同時奮力卡住他們的脖子。一般來講死刑犯是不帶著沉重的鐐銬的,但是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三人被拖到絞刑架的位置上,迅速套上絞索,然後迅速拉動把手,讓三人儘早懸空吊起。
在一個很好的觀看位置上,茜茜女王並沒有看那三人怎麼被吊死在三人馬上就要開始懸空的時候,女王陛下快步走出臨時租來的屋子,快步下了樓梯。門口有馬車候著。女王上了馬車,車伕迅速催動馬匹。隨著粼粼的車輪聲,馬車快速離開了這個殺人的現場。
此時圍觀者們都在矚目那三個被吊起的人,渾身上下的鐐銬得有二三十公斤,所以他們並沒有如同只被麻繩捆住的普通犯人般掙扎彈動,反倒是如同殉道者般直直的吊在空中。
看了這些的侍女扭回頭,忍不住對女王說道:“陛下,您已經盡力挽救那幾個人了。是他們自己選擇死亡。”
女王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了侍女從來沒見過的冷峻表情。那不是女王給人的端莊高貴的表情,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權力者特有的表情。隔了一陣,女王說道:“那些人,很可怕。”
侍女無法理解她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想法,因為茜茜女王臉上一點都沒有和恐懼有關的樣子。但是貼身侍女卻沒有說什麼,很多時候不說話比說話要強太多。
11月到3月是塞普勒斯的雨季,4月份後塞普勒斯就進入了晴朗模式。女王乘坐的豪華敞篷汽車沿著柏油馬路在行駛,苜蓿田、麥田、土豆田,還有成片成片的油橄欖、無花果、柑橘、還有葡萄園。這些農作物都是成片成片的種植,整齊的規劃卻又因應地形呈現出各種‘圖案’,彷彿是一張平原上的超大畫卷。
道路也不僅僅只經過平原,它也穿過一些丘陵地帶。這些水土保持地區種滿是櫟樹、山毛櫸、椴樹等組成的森林。在一處凹地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湖泊,幾個月的雨季讓這個湖泊裝滿了水。清澈的湖水呈現出深藍的顏色,湖岸邊的樹木有些折斷後倒在水中,這樣的殘缺靜靜的維持著,反倒讓風景更有動人的魅力。
看得出這些風景讓茜茜女王心情變得不錯,她扭過頭對陪同的格蕾絲女侯爵說道:“這裡的道路讓我想起了中國的南京。中國人好像極為熱衷寬闊的道路和方型的區塊。”
格蕾絲女侯爵沒去過中國,塞普勒斯首府尼科西亞整潔的設計,還有那個規模龐大的長方形城市中央公園給她的震撼非常大。和這座新城相比,義大利窄小的街道立刻就顯得小家子氣。女侯爵帶著種女主人特有的‘謙遜’笑道:“您喜歡就好。”
“格蕾絲,你覺得王明山閣下對革命的說法準確麼?”女王陛下繼續問道。
格蕾絲女侯爵一愣,這次女王到塞普勒斯訪問兼度假,和接待她的王明山聊了一陣。女王在席間問王明山,民朝對革命是什麼看法。王明山爽快的答道:“革命的目的是建立一個新的制度。”
女王帶著質疑的語氣問王明山,難道民朝認同的革命不是破壞舊制度麼?
王明山有些訝異的答道:“摧毀舊制度只是革命的手段,革命要創造出讓人民滿足的結果。簡單的摧毀源自仇恨,革命絕不會因為摧毀而滿足。”
回想起女王陛下與王明山的對答,女侯爵答道:“我相信王明山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