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兇搽淨了墓碑,看著陵前碑上的名字,語氣悲慼至極,「帝君,多少年了,我終於能回來看你一次了,只是沒想到,臣再次踏入這月棲山時竟然已成了反賊。」
雀兇向後退了一步,眼底的悲痛溢位了他的眼眶,「帝君你知道的,臣從來沒有把這些東西放在過心上,可是,臣不能容忍那群害你的妖還這般悠閒自在的活在這世上,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享受著本該屬於你的殊榮。」
「臣知道你對那個女人情深義重,可是,可是她死在了我的手裡,帝君,她真的不值得你對她那麼好。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她只是為了報仇才來到的你身邊,可是你為什麼還是要把她留在你身邊,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
雀兇別過去了頭,把自己的怒氣給壓了下去,這才繼續開口道:「臣找到絳先了,他藏的可深了,不過臣還是把他給抓回來了,本來臣是想讓他自刎於你的陵前謝罪,可是臣回不來,臣沒法拿絳先的狗頭給帝君你做祭品。
帝君,臣在你離開之後做了很多事,你或許會怪我,但是,臣不得不這麼做,臣不奢求帝君你的原諒,臣只希望讓當年的一切都展示在眾人面前,讓那些罪人都得以懲處。
帝君,快了,就快快了,你再等等,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幽冥花的片片花瓣隨風落地,地上的那層落花將泥土全部遮蓋。
可往事是藏不住的。
雪絨和陽逸宸踏上了去妖界的路,御劍而行。
葉攸寧讓雪絨到妖界之後就去找帝都裡找一家名叫竹溪的茶館,那家茶館的掌櫃會告訴雪絨要做些什麼。
雪絨和陽逸宸一路西行,這一路景色愈加荒蕪,可當進入妖界之後,景色就又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望不到邊的礫石平原,但是過了忘川河之後,到處都是盛開的幽冥花,花如血,妖艷無比。
不過陽逸宸現在可沒心思看這些花,雪絨自從進入妖界之後,身體就越來越虛弱,如今到了帝都,雪絨已經不能自己站立了。
陽逸宸雖然一直傳輸真氣給雪絨,可卻沒什麼太大的效果,雪絨的身體有時候甚至會不受自己的控制,有一次雪絨差點救殺生了,若不是陽逸宸即使趕到,那結果……
葉攸寧讓陽逸宸和雪絨找的妖是她的一位久交,此妖醫術高明,是大隱隱於世的高手,他不禁擅長醫治各種傷,而且熟知很多舊事,對於雪絨的身世他也算得上是當年的知情妖。
雪絨和陽逸宸找到了那家叫竹溪的茶館,和雪絨的想像不同,這家茶館別說豪華了,就是連樸實二字都算不上,那簡直就是一個寒酸。
可就是這寒酸的茶館裡,每一個茶桌上都坐滿了茶客,各種各樣的妖匯聚於此,一派祥和。
陽逸宸和雪絨為了不暴露身份,進入妖界之後他們兩個就換上了妖界的衣服,一個一襲黑錦,一個著了一身黑紗繡幽冥花,雪絨怕自己眼睛的秘密暴露,又讓陽逸宸給她找了一個黑紗幕離。
陽逸宸扶雪絨坐在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一個像是雞精的店小二走到了桌前,問道:「不知兩位客官想喝點什麼茶?」
陽逸宸掏出了懷裡的信物把它遞給了店小二,「一杯寧香,一杯桐顏,要用忘川水合著幽冥花煮了四天四夜的水來泡。」
店小二聽了陽逸宸要的茶,臉色變了變,這才開口道:「客人,你稍等,這茶只有我家掌櫃的會沏,我這就去為你請我家掌櫃。」
店小二說完之後又叫了另一個小二將陽逸宸和雪絨請到了後面的雅間,並囑咐他們不要亂走動。
雪絨一直靠在陽逸宸的懷裡,身體裡的不適讓她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陽逸宸感覺到了雪絨的戰慄,他忙掀開了雪絨的幕離,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