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沒有和我商量的意思,我點點頭看見段紅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手裡捧著一束白菊,樣子很莊重和肅穆。
“老師,您今天這是打算去什麼地方?”
“今天是蕭博文的生日,我本來是打算問問姜山和不和我一起去拜祭,他看樣子忙得焦頭爛額,剛好知道你是我學生,所以讓你陪同我走一趟。”
蕭博文若是還健在的話,在法醫界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泰斗,他是段紅的老師,算起來也是我的校長和前輩,去拜祭也是理所應當。
蕭博文安葬在靜安墓園,位於城外的中梁山,清早的郊外空氣清新怡然,我攙扶著段紅從山底拾階而上,晨風吹拂臺階兩旁青草起伏不停,偶爾有人來回過往,整個陵園安靜莊嚴。
蕭博文的墓地在半山上,並不遠的距離,段紅因為腿腳不便,在我的攙扶下停停走走,等到的時候發現今天來拜祭蕭博文的並不只有我們。
我看見蕭博文的墓地前站立著三個人,兩女一男,男的坐在輪椅上,頭耷拉在肩膀上眼神空洞無神,似乎手腳也無法自主地移動,一個人呆滯麻木地被身後的女人推著。
那女人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穿著一襲黑衣,長髮在腦後盤起看上去很精幹,模樣倒是很普通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表情卻很哀傷,注視著前面的墓碑,我看了一眼。
蕭博文之墓。
而站在旁邊的女人聽見有人來,一抬頭和我對視,我很驚訝地愣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前面一句是我問的,後面一句是雲杜若問的,我們兩人都很詫異地看著對方,直到雲杜若看見我旁邊的段紅,或許是意識到我是陪段紅來的,畢竟蕭博文是段紅的老師。
可雲杜若並不認識蕭博文,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墓地。
“段姨,您也來了,每年都麻煩您來弔唁我爸,真是辛苦您了。”那黑衣女人轉頭很感激地對段紅說。
聽到這裡我才明白這女人和蕭博文的關係,原來是他的女兒。
“這位是蕭佳雨是我的同學,我們關係一直都很好,輪椅上的是她的丈夫郭巖。”雲杜若站到我旁邊小聲說。“佳雨今天來拜祭她爸爸,郭巖行動不便,我就陪她一起來,多個人也有個照應。”
蕭佳雨和郭巖……
我眉頭一皺,總感覺這兩個名字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似乎有些熟悉,想了半天忽然記起來,無名女屍案中發現的包裹屍塊的婚紗,在調查中所購買婚紗的人中就有這對夫妻。
沒想到居然是蕭博文的女兒,我攙扶著段紅把白菊放在蕭博文的墓前寄託哀思,對我們傷感地說。
“蕭老師為人師表,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很敬仰他,天妒英才蕭老師若不是英年早逝,現在想必已是桃李滿天下,時至今日老師的殷切教誨亦如就發生在昨天,一晃已經二十年,老師的音容笑貌至今還歷歷在目。”
蕭佳雨抹著眼睛的淚花,抿著嘴沒有發出聲音,輪椅上的郭巖僵直的身體一動不動,分不清他的表情,像是一具被抽取靈魂的軀體沒有任何的感知。
“今天日子特殊,你別提和案子有關的事。”雲杜若壓低聲音對我說。“佳雨挺可憐的,別再讓她回想之前的事。”
“你……你怎麼會認識蕭博文的女兒,上次去找老師,她提起蕭博文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你認識?”我好奇地問。
“我認識的是蕭佳雨,她從來就沒告訴過我她父親就是蕭博文,若不是今天陪她來我也不知道。”雲杜若聲音很聲地回答。“剛才看見墓碑上的名字,我都愣了一下,感覺好巧。”
“他……他是怎麼回事?”我的注意力一直在郭巖的身上。
雲杜若拉了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