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心頭一動:“那天季灼跟你說了什麼?你謝我幹嘛?”
“那天……我聯絡灼哥的時候,他讓我們在停車場等著,過了一會兒他下來了,我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因為按照正常情況,他會更早一點結束聚會,結果他說確實出了點狀況,被你給解決了,不過你可能受了點傷,所以我看到你的照片就猜想到你是傷到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任老闆?”
“沒什麼事,他沒說你就別問吧。”
“行吧。”
下午六點,季灼剛收工,就收到任燃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是小橘子苦哈哈地蹲坐在地上,委屈地看著鏡頭。
任燃的電話在下一秒打了過來。
季灼看著手機來電,瞥了眼田雙:“當間諜去了是吧?”
“我沒有!”田雙舉起雙手,聲音漸弱,“任少又不是敵人,不算間諜!而且他都為了你受傷了,還傷的手,我看八卦小報上寫他不是從小彈鋼琴的嗎……”
季灼眸光輕閃,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眼神幽深,心情微妙。
那晚他雖然被下了藥,但基本的意識都還在,他知道自己和任燃做了什麼,他知道整個過程,在後來回想的時候,甚至還能回憶起每一個細節。
那些潮溼的、甜膩的、滾燙的記憶,在看見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又清晰地浮現在了腦海裡,一點阻塞障礙都沒有。
就像流水孜孜不倦溫柔沖刷過的路勁,再一次經過時,所有的痕跡都能嚴絲合縫地接納新的潺潺流水。
那些畫面和感覺都鐫刻在了腦子裡。
他接起電話:“喂?”
任燃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些失真,帶著絲絲電流和一點揶揄的笑意:“你是不是在躲我啊,季灼?”
季灼:“……我躲你幹什麼?”
“你說呢?”
季灼垂眼:“我沒有躲你。”
“那你怎麼不回我訊息?”
“在工作。”
“哦——”任燃也不拆穿他,“那你現在還在工作嗎?”
季灼沉默幾秒:“……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橘子想你了。”
“橘子想我?”
季灼臉上露出一絲無語的表情,但又有些想笑。
“她自己告訴你的?”
任燃一本正經地答:“對啊,養狗養久了是能聽懂她的叫聲的,你不知道嗎?”
季灼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弧度:“沒養過,不知道。”
“那你要多來看橘子,學習新知識。”
季灼差點沒笑出聲,過了片刻,他收了笑,低聲問:“你手怎麼樣了?”
“你看到朋友圈圖片了?”
“沒有,我很少看朋友圈,是你的間諜告訴我的。”
任燃那邊愣了兩秒,意識到他在說誰之後,眼睛眯了起來,笑道:“好好好,幹得漂亮,田雙有沒有添油加醋,幫我賣一下慘?沒幫就不是合格的間諜。”
“不用添油加醋,傷本來就不輕。”
季灼點開任燃的頭像,垂眸看著他發在朋友圈的照片。
他記得任燃平時的手,有很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粗不細,柔韌有力,非常漂亮。
照片裡卻不太好看,包紮的部分暫且不說,食指的指甲蓋劈了小半截,繃帶外圈的一部分面板都看得出來腫了一點,有些瘀血,並不好看。
季灼想起田雙說的話,心裡不太好受。
任燃微微一愣,眼眸輕閃:“那你要不要來看我?不會真在躲我吧?”
季灼聞言笑了一聲,笑聲從手機聽筒傳進任燃耳朵,他彷彿能感受到笑聲響起的時候從耳邊輕輕掠過的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