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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林沫斜眼笑他:“你何必自己笑自己?”

不過吳廉水也的確不像個大氣的主兒。水溶沒了一個兒子,王妃自己又臨近生產,沒辦法,只得在自己家裡主持大局,這時候出來也的確不大合適,但他做事也有些條理,不至於想不到來人說一聲,燕王不就在麼。以林沫對水溶的瞭解,他打圓場的可能性也極高。可偏偏吳廉水還是在那桌擺了張空椅子——還很符合水浮嫡長子身份地擺在最好的位置上,空蕩蕩得好不惹眼。

別說有和惠公主所說的吳貴妃的緣故,便就只拿他和水浮的關係說事,為了個吳敏峰,只怕吳廉水要鬧騰的訊息,也不算空穴來風。

林沫心裡一驚,吳廉水已經站起來,挨個敬酒了。這滿堂滿廳的武將居多,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他舉了個小酒罈子真就下來了,格外地豪邁,林沫皺眉看了一圈換杯子的,捏緊手上的小杯子,氣定神閒大大方方地站起來,和吳廉水碰了杯,不外乎說些前程似錦的場面話,吳廉水多看了他一眼:“你當初就不該去唸書,跟著你白老哥混著,不用過給人也能封個侯,說不定還有封地呢!”

他身後的西寧王“嗤嗤”地笑了起來。

自從太宗皇帝發明了那套“以爵換田”的法子以後,爵位就越來越不值錢。先頭封侯,講究個千戶侯萬戶侯,那是真金白銀肥田好土。而後頭,有的人家,功勞有,但不夠封侯,獻上大筆的真金白銀買個廕庇子孫的爵位,值不值,只能看自由心正。最大的例子就是史家,一門雙侯,子孫走出去下巴都能昂起來,不用唸書、買官也能進仕。可為了這倆侯位,到現在還欠著國庫不少銀錢。原來太上皇是不催的,現在皇帝掌權,縱然國庫反比他父皇時寬裕不少,仍沒他父皇大方。林沫這侯位倒還好,皇帝親自封的,算是表彰林海忠心,也因為林家祖上封侯時名正言順,自然不用林家掏銀子。但也沒給封地——不然朝廷上肯定能鬧得沸沸揚揚。

但他們這樣的侯,和領了田莊鋪面的王侯相比,自然虧了不少。

林沫笑道:“外公也不過齊忠伯而已。舅舅還什麼都沒呢。”西寧王道:“年輕人就是急啊。”林沫搖搖頭:“實在是大將軍謬讚,我這人打小多病多宰的,多跑幾步路都懶得,平時能躺著就不愛坐著——”他斷了一斷,等吳廉水哈哈大笑起來,才慢悠悠地道,“要真是從了武道,估計是沒什麼出息了。吾弟仲澐倒是愛好舞刀弄槍的,功夫也一直沒落下過。他素來崇拜大將軍,日後若是不自量力想來拜訪大將軍,還請大將軍莫要怪罪。”

他四兩撥千斤的本事也不賴,吳廉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古英雄出少年,何況是白老哥的外孫兒?他爹是容明謙罷?那也是個好的。”又寒暄了幾句,才同其他人說話去了。

林沫呆呆地看著西寧王同狐狸如出一轍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些發冷。

他忽然明白這場盛宴的意思了。

太上皇是極其重視武將的,雖然他抬舉出了一批被高看的人——比如說當年的賈代善,很明顯不如其父輩賈演、賈源兄弟的水準,別說上戰場了,乾的最多也就是皇帝貼身侍衛的活,太上皇還是狠狠誇獎了一番,什麼獎勵都給了。但即便這樣的武將頗多,也不得不說,那時候武將的日子分外好過。

而皇帝,他有些忌憚武將。有不少人說,因為如今四海太平,他有些重文輕武。但事實上,一個不重視武官的皇帝,怎麼會想到五年一調的法子呢?這個法子,看起來有些勞民傷財,但卻極大地限制了武將的擁兵自重。

原先的林沫對這點是極為推崇的。但後來,他自己去了一趟漠河後,在白時越的教導下,猛然發現,這個辦法,是有漏洞的。

“一支部隊,要對地形熟悉,是需要時間的。士兵信任將軍,也是需要時間驗證的。主將的作戰方式,同樣需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