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似的;指著他的背影問了一聲:“靖遠侯像是挺急?”
“他今兒個喝高了吧?”水溶連忙道,“許是覺得將軍府上的酒格外好吃,沒見他提筷子,盡在喝酒了。”馬尚書聽到他們的話,回過頭來道:“可不是?倒也有興致,也不要別人斟酒。”
西寧王歎為觀止:“你也忒不避了些。怪道南安家的那小子連帶著你也看不順呢,成日裡說你被姓林的拐歪了。”水溶道:“單顯揚這小子不行的,要南安自己來同我說,我才能聽聽。”西寧王道:“哦,你肯聽他的?”水溶攤開了手:“聽聽罷了。”他心裡想著,一邊是半隻腳已經踩進棺材的舊勳,父王沒的時候也沒見幫什麼忙,一邊是風華正茂——更重要的是風雅俊逸的小情人,他聽誰的簡直不用過腦子都能分辨的出來。更何況小情人還那麼好,好到雖然缺點也不少,但卻叫他滿心滿眼地覺得他舉世無雙。
他今兒個忙了一夜,仔細分辨著誰與吳廉水更親近,誰又避諱敬畏他,實在是勞心勞力。偶爾看向林沫,也沒了往日的神采飛揚,一直在帶著副沉思的神色自斟自酌,難得的是這麼著一舉一動也盡是風流,在滿屋子沸騰豪邁裡頭自成一道靜謐風景。
要不是在人前,水溶恨不得立時蹲下去捂著心口抽自己兩下好讓自個兒清醒清醒。
這要擱林沫聽到了,肯定得嗆他兩聲:“蹲著,一手捂心,一手抽自己,十有八九是能把自己抽趴下的,我可擔不起你的大禮。”
想到這兒,他自己也覺得好笑,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吳廉水已經和馬尚書說完了話,叫他兒子送馬尚書出去,轉頭又來同水溶搭話了:“小王爺今晚上可忙碌。”水溶忙道:“託大將軍的福。好些前輩往常小生也不敢去拜見,怕人家嫌棄,今兒個可算都搭上了話,哪日若得他們指點一二,必受益終生。不過,若是大將軍肯親自指教小生,小生才叫高興呢。”
吳廉水笑道:“到底是北靜王的嘴,比咱們這些粗人中聽多了。”
水溶連聲道不敢。
“聽說王爺府上能工巧匠不少,我這園子去年剛著人修繕過,不過那會兒我還不在家裡,回來見家裡變了副模樣,還真是不賴——聽犬子說是府上介紹來的匠人,尚未來得及謝王爺。不若我們一起去逛逛?”
其實天色已經晚了,連東平王他們也告辭回府了。但是吳廉水的邀約,他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榮幸之至。”
月色還挺好,水溶苦中作樂地想,如果吳大將軍模樣再俊些就好了。不不不,哪怕他玉樹臨風到林沫那個樣,同這種人說話也挺害怕的。自己明明不是牆頭草,哪裡風大往哪倒麼?什麼時候淪落到在這兒喝冷風看月亮擔著驚受著怕皇上還不知道、沒好處的地步了?
“瞧見靖遠侯那樣,可算明白小王爺為何要同他結親了。”吳廉水笑呵呵地先開口,開門見山,“皇家不愧是皇家,血脈豐旺,龍子皇孫哪兒都能找出一些來。”
水溶眉頭緊鎖。
自打水汲進了京,林沫究竟姓什麼已經沒什麼異議了。太上皇不追究,那不是真信了那套“甄寶玉和賈寶玉也長一個樣,所以靖遠侯和允郡王長得像也不是不可能”,而是因為當時皇帝已經坐穩了皇位,他不願意,或者大逆不道地說一句,不允許他的老父繼續追究下去。哪怕證明了林沫的身份又如何?是去補回二十年前的那一摔,還是給他補個王位?
無論如何,都是叫皇家蒙羞的事。
“不過當初漏了個允郡王已經算是奇蹟,竟還有藏得更深的。你說,皇上也真是忍得,不管怎麼說,也是親侄子,而且,還是那位老千歲的種呢。”吳廉水冷笑道。
水溶心裡一驚,而後又慶幸——這位是也把林沫當義忠王的遺腹了?這倒更慘,誰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