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冷笑道:“我看你才是執迷不悟,著了妖狐的迷了!”
蓬萊魔女道:“你們不必鬥嘴,慢慢總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我看他也不是有心為那妖狐隱瞞,而是確實不知她的來歷。好,現在暫且不提妖狐的事,你父親這份遺書,先還給你吧。”
耿照接過遺書,蓬萊魔女忽又問道:“你既然把你父親的遺書看得比性命還要寶貴,卻為何把來與那妖狐看了?”耿照怔了一怔,亢聲說道:“誰說我與她看了?”
蓬萊魔女道:“你自己看看,書中多了什麼物事?”耿照把那幾頁遺書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茫然說道:“哪有什麼物事?”蓬萊魔女道:“再仔細瞧瞧!”耿照忽地“咦”了一聲,原來在最後一頁的夾縫中,發現了一根頭髮。
蓬萊魔女道:“你把這根頭髮拈起來,你礁,這不像是男人的頭髮吧?”耿照心想:“焉知不是你自己的頭髮?”
蓬萊魔女似是已猜到他的心思,笑道:“你與玉面妖狐相處了幾天,還未曾留意到麼?她的頭髮是捲曲的,和我的全不相同。”
耿照一看,那根頭髮果然是捲曲的,心裡懷疑不定,但隨即想道:“天下頭髮捲曲的女子不止一人,怎知她是從哪兒弄來的?單憑這根頭髮,豈能證明就是連姐姐偷看過了?而且她曾救了我的性命,又是與金虜為敵的俠盜,即算讓她偷看,亦是無妨,這魔女不也偷看了麼?”耿照性情耿直,本來還想與蓬萊魔女爭執的,但想到自己是她的俘虜身份,得她發還這份遺書,已屬喜出望外,當下也就不願多事,默然不語。
蓬萊魔女笑道:“你直到現在,大約還是把那妖狐當作自己人吧?好,這也由你。我只問你,你今後打算如何?”
耿照昂頭說道:“要是你肯放我,我當然要前往江南,設法將這份遺書呈與宋皇。”
蓬萊魔女嘆了口氣,說道:“你父親的苦心令人敬佩,只伯這份遺書毫無用處!南宋自嶽少保(岳飛)被秦檜害死之後,一直是好邪當途,君庸臣懦,只求苟安。珊瑚,你到過臨安,你把那首流傳人口的詩,念給耿相公聽聽。”
珊瑚念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耿照一聽,心裡涼了半截。
蓬萊魔女道:“臨安風氣如此,直白他說,南宋根本就是個沒出息的小朝廷!你將這份遺書送去,只怕非但不能見用,甚而要被好人殺害也說不定!其實恢復神州,也不一定要指望這沒出息的小朝廷。我看,你不如留在我這兒吧,你意下如何?”
耿照道:“這份遺書是我爹爹畢生的心血,他臨終時閨下話語,要我長大之後,務必將它送到臨安,我豈能違揹他的遺囑,令他泉下不安?不管趙宋天子是好是壞,我的未來是禍是福,我都要盡力而為。柳姑娘,你的好憊請恕我不能從命了。”
蓬萊魔女道:“好,人各有志,你既然抱定了孤臣孽子的心腸,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那我也不願勉強你了。只是你的傷勢尚未全好,待傷好了冉走如何?”
耿照聽蓬萊魔女肯讓他走,心上的一塊大石頭方始放了下來。那小丫鬟笑道:“我們的小姐對你真算得特別客氣了,你還不拜謝?”蓬萊魔女微曬道:“他怎能與那班強盜相提並論?”耿照雖是倔強,但想到蓬萊魔女總算是對自己有恩,因而也就心甘情願地向她施了一禮,道了一個“謝”字。那小丫鬟格格地笑了起來。
珊瑚道:“那班強盜如何處置?”蓬萊魔女道:“你將他們帶上來吧。”過了一刻,珊瑚、耿渭這兩個丫鬟將群盜押上,蓬萊魔女問道:“你們想清楚了沒有?你們願意跟隨玉面妖狐還是願意跟我?”
群盜異口同聲他說道:“我們以前都是受了妖狐的威迫,不敢不從,小姐替我們趕跑了妖狐,我們都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