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魔女道:“你媽暗中較量他的武功?”赫連清霞道:“不錯,我媽以隔物傳功的絕技,將酒杯遞去,瞧他是否察覺?只要他一接到手中,我媽的內力就可以震傷他的手少陽經脈,令他殘廢。我不知媽為何如此,還來不及攔阻,華谷涵已經把酒杯輕輕巧巧地接到手中,神色絲毫未變,客氣兩句,就把這杯酒喝了。”
蓬萊魔女笑道:“這麼一來,他的上乘內功不是已顯露出來了嗎,怎說還沒有給你媽看破?”赫連清霞道:“他井沒有顯露上乘內功。當時我也很疑惑,席散之後,我媽對我說道:‘我幾乎誤傷了華先生,原來他當真是不會武功的。’我疑惑道:‘他不是把你那杯酒接下了嗎?’我媽笑道:‘若然他具有上乘內功,酒杯一觸及他的手指,他就會立時生出反應,我也會立時察覺。
但我絲豪未感到他的內功反擊,一個人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我才敢斷定他不懂武功。’原來我媽的內力已到收發隨心之境,微微一沾,察覺他不懂武功,就立即把內力收回了。
他不但騙過了我,還騙過了我媽。”
說到這裡,赫連清霞忽然杏臉泛紅,接著說道:“宜哥,你是不會猜疑我的。可笑我媽竟然還不知道我的心事,她以為我喜歡那華谷涵,對我說道:‘這書生人品不錯,但可惜不會武功。
咱們要報國仇家恨,你們的丈夫非是武林人士不可。’我說就是他會武功,我也絕不會嫁他,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很好玩罷了。我心已有所屬,還有誰好得過我的宜哥?”赫連清霞性子坦直,在人前也不掩飾,耶律元宜大為高興,笑容滿面。
蓬萊魔女道:“你什麼時候,發覺他會武功?”赫連清霞道:“有一天他在廟裡下棋出來,大約是下了什麼妙著,津津回味得意忘形,在一棵大樹下手舞足蹈,我恰巧在樹後草叢裡捉蟋蟀,看他似乎沒有發覺我,我頑皮位起,就捉弄了他一下。”
耶律元宜笑道:“你這頑皮的小丫頭。怎麼樣捉弄人家了?”
赫連清霞道:“我捏了一團泥巴,悄悄地打去,打他腿彎的軟麻穴,想叫他摔個四腳朝天。”耶律元宜搖頭道:“你真是淘氣。”
赫連清霞道:“我可沒有打著他。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巧在那瞬間踏出了一步,那小泥團就落在他的身後了,他聽得聲響,回過頭來,說道:‘哎喲,你怎麼這樣淘氣?瞧你的兩隻手這樣骯髒,你也是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玩泥沙!’我很不好意思,就往家裡跑。他忽然把我叫住,正正經經地對我說道:‘霞姑娘,我走了之後,你若有什麼事情,可到廟裡求那個老和尚。’我和他已經很稔熟了,不覺有點惜別之情,連忙間道:‘你又要走了?什麼時候動身,到哪裡去?你有家麼?’這還是我第一次問及他本身的事情,他悽然說道:‘我從來處來,也從去處去,有家亦無家,浮雲遊子意。人生知何似?飛鴻踏雪泥,鴻爪偶留痕,哪復辨東西?’這幾句話像詩又像佛謁,我可聽不懂。我想他大約是因為和那老和尚長日作伴,也學得滿口禪機了。他說了這幾句似詩似謁的怪話,便回那破廟去了。我剛剛作弄了他,不好意思再去追問他。我便也回家,準備明天再去找他,給他送行。
“我回到家裡,媽一見我,就嚇了一跳,說道:‘三丫頭,你是怎麼搞的,怎麼你的頭髮都弄骯髒了?’我只道我的雙手骯髒,不料我媽卻說我頭髮骯髒,我連忙接過鏡子一照,只見頭髮上滿是泥沙!我媽沉著臉道:“你再頑皮,也不會把頭埋到泥沙裡去,是誰在你頭髮上撒了一把沙?”我呆了半晌,我在山上除了華谷涵之外,根本沒有碰見第二個人,我大叫道:‘一定是華先生!’我立即跑到破廟去找他,已經見不著他了。我想向老和尚打聽他的訊息,老和尚又已把自己關在雲房裡面坐撣,小沙彌說,他一坐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