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國法,如今咱們都是大金皇帝管轄之下的子民,寺規同法不能兼顧之時,只有先從國法,沙衍流受皇上之聘,宣揚貴派武功,貴派只宜獎飭,豈應責罰?再說貴派認為沙衍流不該做韃子的官,但貴派的開山祖師達摩老祖,他也是天竺人而非中國人,說來也是‘韃子’,你們少林寺僧俗徒眾都是‘韃子’的門徒,你們數典忘祖,卻來無理責罵沙衍流,這豈不是甚為可笑!”
公孫奇能言善辯,這一番話也當真是盡了“言偽而辯”的能事。彌度大師大怒道:“你說我是可笑,我說你是可恥!達奘祖師來華,是弘揚佛法,普渡世人;傳授武功,乃是作為護法之用。達摩祖師在中國傳法、創派,對中國有大功而無一害,他也是當時中國人的好友,撻子皇帝強佔中國土地,殘害中國百姓,豈能與達奘祖師相提並論!”
少林寺這位高僧平時一派慈和,發起怒來,卻自有一股凜然之氣,令人不敢迫視。公孫奇也不禁為之心悸。群雄聽了彌度大師這番犀利的言辭,字字如刀,戳中公孫奇的要害,把公孫奇的邪說駁得體無完肽,都不禁為之拍手稱快。
公孫奇打了一個哈哈,掩飾窘態,說道:“善未易明,理未易察,各執一辭,多辯無益,如今公孫奇只想請問大師意欲如何?”
彌度大師冷冷說道:“我不是早已說得明明白白了麼,少林寺的叛徒我要帶回去交給方丈師兄處置!”
公孫奇道:“我也早已說得明明白白,沙衍流投奔了桑家堡,我汞為堡主,決不能將他隨便交給別人。”
彌度大師眉一挑,峭聲說道:“好,那我只好問公孫施主要人了!”公孫奇道:“好。少林寺武功稱雄當肚,小可冒昧,正想惜此機緣,向少林寺的高僧請教。待大師勝了在下,再把貴派弟子帶去如何?”
說至此處,雙方已是勢成騎虎,非比武不行了。群雄都是大為興奮,人人屏息而觀。要看這位少林寺高僧如何與這大魔頭比武。
耿照與沙衍流對掌過後,雖未受傷,氣血亦覺不舒,此時正在秦弄玉護持之下,盤膝吐納,調勻氣息,活血舒筋。蓬萊魔女本來想把桑青虹那封信交給他的,卻怕影響了他的心神,是以暫時不提。待到耿照調勻了氣息,場中彌度大師與公孫奇的比武亦已開始了。
彌度大師守著少林寺高僧的身份,說道:“少林寺是以佛法渡人,並非以武力服人。但施主既然定要以武功解決紛爭,老袖也只好奉陪了。請施主劃出道來。”
公價奇笑道:“大師武功卓絕,天下鹹知。咱們總不能似市井之徒打架,一上來就拳打腳踢的。是以小可意欲先與大師文比一場,然後再來武比。文比這場,請大師自行選擇,總之是各出看家本領,也就是了。”
彌度大師道:“老衲奉陪。”說罷,面向對方石壁,取下掛在頸上的一串念珠,說道:“老袖只知誦經唸佛,如今就用這串念珠,博天下英雄一曬。”
只見彌度大師把手一揚,那串念珠飛了出去,宛如灑下了滿天花雨。轉眼間一百零八顆念珠都嵌在對面山峰的一塊光滑如鏡的石壁上,排出了整整齊齊的“回頭是岸”四字。
念珠雖然並非一觸即碎的東西,但也不是怎麼堅硬的暗器,若是換了別人,用力把念珠摔到石上,那也是會碎的。但現在一百零八顆念珠卻無一顆破碎,而且都嵌入石壁,排成字型。彌度大師內力之純,當真是足以驚世駭俗!
老英雄宋金剛讚道:“老禪師好一副菩薩心腸。但只怕是畜牲好渡人難渡。”鐵筆書生文逸凡笑道:“這四個字似應改為對牛彈琴。”
原來彌度大師飛珠嵌壁,還不僅僅是顯示最上乘的內功而已,念珠在石壁上排出的那四個字——“回頭是岸”,其實也是對公孫奇的點化。
公孫奇不理眾人的冷嘲熱諷,哈哈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