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明天就要來找你的那位姑娘嗎?”孟釗頗是尷尬,點點頭道:“不錯。但那時我怎會知道她後來會變得如此下賤?”珊瑚道:“好,那位姑娘下不下賤,咱們暫時可以不必討論。你只說,你何以為了那位姑娘而自願作公孫奇的爪牙?是她要你這樣做的嗎?”
孟釗道:“我爹爹退休之後,不久就死了。玉老頭待我如同親生兒子一般,教我武藝。有一天晚上,突然來了一夥強盜,把玉老頭殺了,將他的家也放火燒了,我家和他家相鄰,也被波及,一同燒了。”珊瑚道:“那時你在哪裡?”孟釗道:“那時我還年小,心裡害怕,我想倘若玉老頭也打那強盜不過,賠上我一條小命,那也沒有什麼用處,我,我在鄰家殺聲沖天的時候,我,我就悄悄逃跑了。”珊瑚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膽小鬼”,問道:“後來又怎麼樣?”孟釗道:“後來我回來一看,兩家都已被燒成一片瓦礫,玉姑娘也不見了。我很是傷心,我就打算——”珊瑚問道:“你打算怎麼樣?”孟釗道:“我一來要找尋玉姑娘的下落,二來也打算為玉老頭報仇。於是我就流浪江湖,意欲尋訪名師,學成武藝。”珊瑚稍覺欣慰,心道:“這小子倒還有點良心。”問道:“就是因此,你投到公孫奇門下麼?”
孟釗道:“最後只能這樣。”珊瑚道:“你爹爹是著名的老鏢師,生前交遊廣闊,你的父執輩也不乏有本領的高人,你要求師習技,儘可以投入名門正派,卻何以定要跟隨公孫奇?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個九惡不作的魔頭?”其實珊瑚也是絲毫不知公孫奇的來歷,但見他的手下人個個行事狠毒,而且狂俠華谷涵又是他的對頭,因此料想他絕不會是個好人。
孟釗嘆了口氣,說道:“你有所不知,我當時何嘗不是像你這般想法?你可知道殺害玉老頭的強盜是什麼人?”
這正是珊瑚幾年來夢寐難忘,急欲查訪的事情,連忙問道:
“是誰?”孟釗道:“我先把我兩次投師碰壁的經過說給你聽,你就知道這強盜的厲害了。我爹爹有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是南陽名武師霍恭,一個是長安震遠鏢局的總鏢頭鐵柺仙婁子義。”
我先到南陽求見霍恭,我還未說,霍恭早已知道玉老頭被害的事情,也知道了我的來意,他不但不敢收我為徒,而已還勸我切不可動報仇之念,後來我到長安去找婁總鏢頭,婁子義也是這麼說,當時我一著急,就口不擇言他說道:‘婁伯伯,你和玉老前輩也曾是八拜之交,你以信義兩字馳譽江猢,如今玉老前輩被害,你卻置之不理,還勸我不要為他報仇,這對於江湖道義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婁子義登時變了面色,過了好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你跟我來。’珊瑚詫道:“他要你到什麼地方?”孟釗道:“不是去什麼地方,原來他對那個殺害玉老頭的強盜恐懼之極,生怕隔牆有耳,洩漏風聲。因此他將我帶人內室,將門窗緊緊關閉,這才敢對我說出那個強盜的名字。”珊瑚聽得呼吸緊張,迫不及待地又連忙問道:“究竟是誰?”
孟釗見珊瑚如此著急的神氣,也覺得有點奇怪,緩緩說道。
“你是狂俠華谷涵的手下,見聞必廣,想必知道江湖上有四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合稱‘四霸天’?……”珊瑚吃了一驚,失聲叫道:“是四霸天中的哪一霸?”
孟釗出奇地瞅了珊瑚一眼,說道:“是南霸天,綽號南山虎的南宮造。這南官造本是一個獨腳大盜,有一次玉老伯和我爹爹等七家鏢頭合保一支鏢,被他所劫,當時七家鏢頭都給他打得大敗,那支鏢銀也結他劫去了。可是那南宮造卻也中了玉老伯的一枚暗器,南宮造生平從未吃過一次小虧,玉老伯和我爹爹已經因此退休,他還是不肯放過,尋到了鄧萊鄉下,來報此仇,幸虧我爹爹早死,得以壽終正寢。玉老們卻在暮年,遭此大劫了!”
珊瑚本是戴著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