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的啊。」赫斯特說,「我也常常這麼想。人有時候真的會氣昏了頭,會覺得自己那麼沒出息,那麼……那麼無能為力。而母親總是那麼鎮靜,那麼高高在上,什麼事情都知道,什麼事情都正確。有時候我會想『哦!我想要殺了她』。」她看了看他,「你能理解嗎?你年輕的時候難道就沒有過這種感覺?」
最後這句話讓卡爾加里突然之間感到一陣心痛,或許這種心痛跟在德賴茅斯的酒店裡聽見米基說「看上去不止幾十幾歲來著?」時是一樣的。他年輕的時候?——在赫斯特看來那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嗎?他的思緒飄回到從前,他回憶起自己九歲那年,和另一個小男孩在預科學校的花園裡商量事情的情景。他們那時想知道,用何種方法除掉他們的年級主任沃伯勒先生最好。他還記得看到沃伯勒先生在評語中極盡諷刺挖苦的時候,那種因為憤怒而引發的、足以吞噬他的無奈感。卡爾加里覺得這正是赫斯特此時體會到的感覺。只不過,儘管他和那個小——叫什麼名字來著?——珀奇,對,那個小男孩就是叫珀奇——儘管他和小珀奇商量過,也做過計劃,但他們從來沒採取過積極的做法,去送沃伯勒先生上西天。
「要知道,」他對赫斯特說道,「你應該在好多年之前就已經從這種感覺中走出來了。當然,我能理解這種感覺。」
「母親對我就是會產生這種影響。」赫斯特說,「我現在開始明白了,這都是我自己的錯。我覺得只要她能活得再久一點兒,活到我再稍微長大一些,再稍稍安定下來一些,那樣的話……那樣,我們就有可能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成為朋友。我會很高興接受她的幫助,聽從她的建議。可是……可是實際上我卻忍受不了。因為你知道,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愚蠢至極。我做的每件事都會出問題,我自己也明白我做的都是些蠢事。而我做這些只是因為我想要反抗,想要證明我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我像是流動的液體,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赫斯特說,「這種說法分毫不差。流動的液體,永無定形,只是在模仿——學這個學那個,學那些我欣賞的人的樣子。你瞧,我覺得如果我離家出走,登上舞臺當了演員,再和哪個人搞出點兒風流韻事,那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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