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然後沈方良看見了尹日升,用盡最後的力氣開口道:“敗家子,拿藥,藥……”
尹日升沒動,他嚇呆了,別說去幫沈方良拿補血補籃的藥,他根本一動都動不了。
上次自己與阿傻交手受傷這貨轉身就跑了,這次自己快掛點這貨嚇呆了,這算是有一點兒進步了嗎?自己這算是把這敗家子初步朝著向好人的方面扳了一步了嗎?
這是昏迷前沈方良腦中最後的略帶譏諷的想法,然後他暈了,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沒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昏迷後輕“咦”了一聲,道:“原來龍騰堡還有後人在。”
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李熙寧那張滿是驚喜神情的臉,沈方良花了點兒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昏迷前的情形,撐著痛的要爆裂的頭掃眼屋子裡,沒看見阿傻,也沒看見尹日升,忍不住開口想詢問事情到底怎樣了?但是還未開口,嗓子就痛得像刀割一般。
好在李熙寧夠機靈,知道沈方良要問什麼,一邊用帕子給沈方良擦拭額頭的汗一邊道:“別擔心,阿傻他們都沒事兒,沒人傷到,大理寺這回總算是及時趕到了。”
沈方良聽到這話,心神一鬆,又昏睡過去了,留下李熙寧滿臉擔憂驚懼的守在他的睡榻旁。
裡裡外外被無數人把守的沈方良的這處宅邸,已經快被大理寺眾人圍成鐵桶了。
宅子的側廳,只有聶長歌和阿傻兩人。
此時的阿傻,神色中不見半點瘋癲憨傻,雙眸不見半點混沌,站在那裡,負手而立,氣如淵嶽,似猛虎潛伏,擇人而噬。
聶長歌站在阿傻身後,嘆了口氣,道:“你該回家了。”
阿傻的眉目間滿是風霜,尤其聽到聶長歌提到家這個詞,眉宇間的風霜感更重了,看著窗外,神色見有幾分蕭索肅殺,道:“我清醒不了太久。”
聶長歌道:“我們找了你很久,令狐都快把中原大地翻遍了。”
阿傻將目光移走向側廳斜對面的臥房,阿傻知道沈方良此時正在那裡昏睡著,重傷瀕死,阿傻收回目光,道:“我現在能得清醒片刻是因為這段時日方良日日餵我精心調配的清心散,還有那個老怪物侵蝕入我體內的陰寒真氣壓制了《玉龍心法》真氣的焚陽殺伐暴烈之氣,只要離開方良身邊,我很快就會再次陷入瘋癲。”
聶長歌知道阿傻所說屬實,靜默良久,然後嘆了口氣,道:“我會給你家裡去信,他們……很擔心你。”
沈方良這座宅子的正廳,有一人身著飛魚服,腰佩金魚袋,背手而立,正聽著身後大理寺眾人的彙報。
唐獨鵲拱手回稟,道:“大人,盯梢的兄弟全……全都……屬下失職。”
蕭玉成臉色煞白,剛剛發生的交手實在驚心動魄,若非聶長歌和令狐少卿聯合出手相助,此時他已經命喪黃泉了,稍微壓下心中的驚恐,很是慚愧的道:“邊關,沒有接到有摩尼教徒入關的奏報,屬下失職。”
背手而立的令狐少卿沒有回頭,一貫冷靜到沒有感情波動的聲音此時依舊平靜,道:“不怪你們,那個老怪物若是要入京,你們攔不住?”
唐獨鵲聽到此話微微猶豫,仍是咬咬牙開口詢問,道:“大人,您守在這裡,宮裡怎麼辦?”
令狐少卿沒說話。
皇宮中,夜色下,一身雪白像鬼影一般的男子飄然出現在太極宮的房頂之上,這人的身影看似極慢,每一步都看得清楚,卻又極快,快似鬼魅,飄渺難尋。
就在這似快似慢極是飄渺的人影要飄至含光殿前時,一聲聲佛號響起,仿若有大慈悲的聲音遠遠若鐘聲陣陣傳出,道:“阿彌陀佛,教主止步。”
第70章
那是一個美人,插翠點簪,白膚櫻唇,在樂臺上翩翩起舞,扇舞很有幾分火候,一對眸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