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著那個癱軟這顫抖著癲狂著的敗家子一副不堪入目樣子的尹日升,那樣平靜的說出“我要看著你一輩子”時,當沈方良平靜的對秦老老說出“我足夠強”,那話中的意味是我足夠強到拖著這敗家子一輩子一生為這個人渣負責時,旁觀的人也許也會感到一種震撼。
大理寺的大堂安靜了,沒有人說話。
沈方良把癱軟在地上的尹日升拽起來,他領著尹日升的衣領看著這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眼神清澈堅定,沒有半點兒彷徨猶豫,道:“你知不知道你內室是怎麼死的?”
尹日升輕輕顫抖了下,沈方良絲毫沒理會尹日升的顫抖,他盯著尹日升,目中有格外的狠戾,他似乎是在看著尹日升,又似乎是在透過尹日升的眼睛看著曾經那個把糟蹋別人當作一種樂趣的自己,當他開口說話時,並不帶什麼情緒的聲音卻有一種隱秘的恨意,那恨意如此沉重,帶著幾分能夠砸傷人的錯覺,道:“你內室他先是逃跑,後來被抓回去暴打,被打怕了就不敢逃了,他是被關在柴房裡時用衣帶系在磨盤上把自己吊死的,這種死法但凡有半點兒猶豫就死不掉,所以他死時沒有半點兒猶豫,因為他萬念俱灰。”
尹日升內室的事情是沈方良在青田鎮時聽人聊天聽說的,當時他雖然微微皺眉,可是沒多少感覺,因為一來這是個異世界,一切都透著一股子虛幻,然沈方良一時間很難把這個世界的人當做真人來看待,另一各方面也是那時的沈方良足夠渣,渣到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去注意這些事情,但是此時他把這些他聽到的說出來,不僅僅是為了刺痛尹日升,也許更多的是為了刺痛自己那顆早已麻木的心。
其實他也尹日升本無不同,只是他的出身他身處的那個社會制約了他不可能做到尹日升能做到的許多事情。
尹日升仍舊在顫抖,沈方良說的話像一根根針一樣一點點刺穿他那顆滾水都燙不熟的心臟裡,在他一貫自我的世界裡,沈方良開始敲碎了最外層的那一抹硬殼,開始滲透了一些東西進去,而這個過程,尹日升最先感覺到的是痛,劇烈的痛,那不像以往沈方良的老拳一樣作用於他的身體,而是作用於他的內心。
尹日升劇烈的喘息著,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但是他還沒說出任何一句話,那邊秦老已經受不了了,聽得沈方良敘述自己兒子死亡的經過,想起分別時小兒子那稚嫩的臉,清正天真的眉眼,秦老心如刀絞,又一聲痛號,嚎啕大哭起來,秦康生怕父親過於悲痛傷身,急忙攙扶著哭號的父親,急急安慰,一邊又不自覺的憤恨的看著沈方良,竟是對沈方良也有幾分憤恨了。
身負渣男的屬性的沈方良對秦康仇恨的眼神沒有半分瑟縮,他一把把尹日升扔到秦老面前,壓著尹日升道:“道歉,跪下謝罪!如果你真的學不會是非對錯,那麼先從謝罪開始,學會跪下道歉吧!”
尹日升被沈方良壓著跪在地上,跪在那哭號欲絕的他的岳父秦老面前,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這是第一次的,他直面被他傷害的人的臉,那樣強烈的情緒讓他禁不住低頭,禁不住想要逃避,但沈方良哪裡容得他逃?死死壓住他根本不讓他動彈。
沈方良壓制著尹日升,死死的壓制著尹日升想要逃跑的動作,咬著牙用著一種近乎仇恨的聲音道:“看清楚,這是你欠的債!這是你作的孽!這是你曾經害死的人的親人!”
最後尹日升實在受不了了,他也開始嚎叫,哭號淒厲,像厲鬼索命,��誦鈉ⅰ�
“呦,這倒是真熱鬧,這大理寺今日怎麼了?成了菜市場了?”一個很是倨傲的聲音傳來,眾人不自禁的朝聲音來處望去,想看看是誰這沒有膽子再大理寺的地盤上這麼冷嘲熱諷大理寺。
只見一眾人簇擁著衣著華貴的怡王走進大堂,怡王李祈走近大理寺大堂,很是倨傲的掃了堂中眾人一眼,最後眼神落在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