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沈方良共圖一醉。
李易甫幹了一杯酒,那酒方入喉就讓他忘了剛才腦子裡轉悠的一切,不自禁的拍案叫絕道:“好酒!”
這個時代釀酒技術不發達,通常小酒樓賣的酒都是粗粗發酵有一股酸澀發黴味道的綠色的酒,酒精濃度基本和後世的啤酒差不多,如唐詩之中“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壚”,說的就是這種粗粗發酵的綠酒很是渾濁,就是俗稱的濁酒,而稍微好一點兒的,或者說名貴的久,也不過是多放點酒麴,多發酵一段時間,然後耗費人力過濾的辛勤些,變成了比較清亮的清酒。
與這些相比,沈方良隨意拍出來的這壇玉泉釀,在這個時代,可真是舉世難得的好酒了。
而沈方良這裡的玉泉釀,卻是廚師烹飪系統製作的,清澈甘冽,雖然讀書不算太高,可是比之這時代的絕大多數“佳釀”還是好上太多了,也難怪李易甫一嘗之下,為之驚豔。
這邊李易甫喝美酒喝得忘了自己剛才要和沈方良說些關於大理寺的事情,那邊呢,書房裡,嚴瑾同學摸著頭,□□著醒來,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門,看到沈方良正和一個似乎有些面熟的人喝酒,一驚,半響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形是怎樣,驚慌的道:“那個,尹日升趁我不備,把我打暈了跑出去了。”
其實不用嚴瑾多說什麼,沈方良早已經猜到一二了,所以冷笑一聲,道:“被那麼個蠢貨打暈了逃出去了,還好意思出來說嘴嗎?”
嚴瑾被沈方良這麼一諷刺,心中很是有幾分羞愧,但又有幾分憤怒,畢竟他是個讀書人,又不是武夫,那尹日升直接動手了,他即沒想到好歹也是個讀書人的尹日升會動手也沒這個本事去和人比拼蠻力還能比贏啊,再者,就算他有所疏忽,這沈方良的說法也太不客氣太無禮了。
從乍然喝到好久中回神的李易甫看到嚴瑾那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心中覺得不好,忙上前一步把嚴瑾拉出寒暄,岔開話題,道:“這位同窗,嚴兄,一向可好?”
李易甫自來熟狀的和嚴謹打招呼,嚴瑾定神一看,卻發現眼前人是那日幫自己結尾的富家子,似乎是叫作李易甫的。
嚴瑾雖然因為自恃才高又家境貧寒,所以性子有幾分偏激,對那些富家子弟有幾分根深蒂固的成見,但到底不是一個不分是非好歹的人,對曾經幫過自己的此時又笑臉相迎的李易甫,嚴瑾到還是真發不出火來,被李易甫就這麼拉扯著回了書房。
沈方良滿心鬱悶憤怒,一想到屋子裡那個敗家子尹日升剛才在唐獨鵲面前那麼一出,就覺得把這貨扳成一個聖人,真是太沒指望了,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在他胸中彌散,讓他難得的忍不住的借酒消愁了。
沒一會兒,可能是李易甫給嚴瑾科普了一下剛剛尹日升作出了什麼花樣的死法,解釋了為什麼沈方良這會兒怒氣衝衝,當然還多多少少的和嚴謹交代了下昨晚一番交手他試探出來的沈方良那彪悍的武力值,讓嚴瑾同學對自己昨日不慎讓尹日升逃走疏忽更多了幾分愧疚,把那剛才升起的憤怒化為無形。
等到李易甫扯著嚴瑾出了書房,一見院子裡那石桌行又多了三個人:張獻忠,方錦繡,李華靜。
張獻忠怎麼突然從這裡冒出來了?
其實他是來道謝的。
昨夜他從藏半夜溫書完跟著李易甫、方錦繡還有一堆同窗回宿舍,結果不幸被那夥黑衣人的暗器給掃中,再後來昏倒在了方錦繡身旁,又被沈方良所救。
張獻忠是個算是老成的人,醒來聽到方錦繡嘰裡咕嚕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先是謝過方錦繡,隨即便要來向救了自己的沈方良拜謝,這不,這一夜折騰,天色都大亮了,張獻忠就來沈方良的院子來登門拜謝了。
張獻忠是來道謝的,那麼方錦繡是來幹什麼的呢?
他是來找李易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