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寧聽到沈方良這話,苦笑了下,道:“我不是不想幫忙,只是現在朝中局勢詭譎,我真要幫忙了,短期內似乎是好的,久了對嚴兄和張兄在仕途上的發展只怕不利。”
嚴瑾心中其實是有點兒傲氣的,除了和沈方良混熟了不拿自己當外人外,自負才學的他還真沒想過要人幫忙,直接道:“禮部試在即,我等若不能憑藉自己的才學於科制上得一席之地,是我等無能,何須勞煩外人。”說到這裡,嚴瑾又忍不住對朝廷局勢的有了點兒好奇之心,也兼著對李熙寧這個舊友的一點兒擔憂之情,道,“我上次在酒樓裡聽幾個讀書士子閒聊,聽他們說,你家現在可是風口浪尖上。”
李熙寧聽到這話,警覺的四處掃了眼,沈方良見此開口道:“放心,這裡沒什麼隔牆有耳的事情,方圓三里內,有人靠近我的房子我都能感覺到,大理寺的人也好,其他人也好,沒那個膽子靠近偷聽的。”
李熙寧微微安心,其實他在家裡都不敢有話直說,畢竟長安城是天子腳下,大理寺高手眾多,他都不敢保證家裡不會隔牆有耳,不過沈方良說這裡沒有他倒是有幾分相信,畢竟沈方良的武力值在那裡擺著呢,所以李熙寧也直接道:“我父親自從進了長安城,除了二聖召見,否則一直閉門謝客,父親大人不見客,我猜代為出門應酬,哎,京中,景王與怡王兩派,相鬥日漸激烈,我想躲都躲不開,這個時候,若是嚴兄和張兄和我走得太近,只怕會受牽連。”
其實說到底,李熙寧還是太過年少,雖然看上去老成持重,但到底不若他父親城府深沉,這段時間憋得狠了,對著覺得能夠信任的人,也是直言不諱,把心裡的憋悶一口氣全吐了出來,道:“京城裡的幾個大部,戶部多是景王的人,吏部多是怡王的人,除了刑部多是老太傅的親信、大理寺令狐少卿外,其他幾個部也各自有山頭,聖上要我父親進京,是想著我父留在長安,分走景王、怡王一部分的權力,這幾年,這兩位也是鬧得有些太不像話了。”
李熙寧這裡絮絮叨叨的說,一邊吃一邊喝酒一邊發牢騷,嚴瑾與張獻忠都是有心於仕途的人,聽李熙寧的絮叨聽的很仔細,畢竟這些第一手的朝局資料,若是平時,他們這等底層的貧寒士子可是沒機會沒渠道知道的,而沈方良就是聽得比較無聊了,這方面他並不上心,在他看來能把尹日升即使考上科舉後仕途不順被折騰也是減渣值的一種法子。
正在李熙寧絮叨的時候,沈方良突然皺眉,道:“有人在往這邊走。”
李熙寧住了口,神色微帶警覺,嚴瑾和張獻忠也不自覺得向門外望去,只有沈方良很是利落的起身去大門口開門,只見一輛通常是運菜的板車上躺著一個年輕人,正被一對老人拉著向沈方良家的方向走來。
那板車很大,加上一個年輕人躺在上面,要拉動其實需要很大的力氣,可是在板車前面拉車的不是牲畜,而是兩位鬚髮皆白的老人,這兩位老人一見到沈方良開門,把板車停下來,齊齊給沈方良跪了下來,老淚縱橫,道:“神醫,你救救我兒子吧。”
第59章 【第59章 】
李熙寧一打量那鬧事縱馬的人,卻見這人十分面熟,再仔細打量過去,心裡不禁一個咯噔,這不是嚴瑾嗎?
嚴瑾此時正牢牢抱著馬脖子還在嚎叫,竟是沒注意到馬已經停了下來了。
“啊啊啊!”另一聲慘叫蓋過了嚴瑾的慘叫,楊秀成的護衛大喊道,“死人了!他……馬把虎子踹死了啊啊啊啊!”
本來還在欣賞嚴瑾騎著的那匹烏夜啼的楊秀成猛然回神,轉頭去看自己倒在地上的護衛,那俗名叫虎子的壯漢,此時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氣息全無,楊秀成的臉色瞬時便陰沉下來了,看得身旁的李熙寧心中驚跳。
一個武功不算出眾的護衛,楊秀成並沒有那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