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侯興幫的那一眼,李止戈的心都跳了一下。
畢竟,刀仔可是他兒子。
人家兒子放在自己手底下幹活,結果還被傷成了這幅樣子,自己難辭其咎。
“舵主。”李止戈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恭敬道。
“天海堂如何了?”侯興幫的聲音不喜不悲。
李止戈沉聲道,“天海堂上下三百二十七號人,全滅!”
“堂主朱力被在下一刀為二。”
侯興幫點點頭,“好!”
“用我兒受傷換取對方一個堂口全滅,這筆買賣不虧!”
“其實還有你們茶樓的四名兄弟的性命。”一道沉悶聲音響起。
李止戈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誰啊?嘴巴那麼會說你怎麼不去說書!
視線掃過去,正好就看到書先生一拍他身旁一濃眉大眼的少年腦袋。
書先生的弟子?
儒家的學子,有些讀了書也不是很懂事嘛。
侯興幫一愣,旋即快速道,“對,還有我們死去的四位兄弟!”
“相比較刀仔受的傷,這四位兄弟才是犧牲最多的!”
“我決定,從舵內支出最高等的撫卹金給這四位兄弟的家人,並且由舵內負擔這四位兄弟家人的全部開支!”
李止戈抱拳,“謝謝舵主!”
“舵主仁義!”周圍茶樓的兄弟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黑道喋血的,哪有什麼撫卹金?
即便幫內設了這筆錢,也極大可能被人層層剝削,最後到死者家人手中,也就只剩一點了。
可現在是舵主發話,發的最高等的撫卹金,這誰敢貪?
更別說負擔死者全家的開支。
就是光財迷油鹽,每個月都能剩下來不少錢。
舵主仁義啊!
李止戈回頭瞥了眼書先生旁邊那濃眉大眼的少年。
此刻那少年正被先生教訓著,但依舊能看出嘴角努力壓抑的那一抹微笑。
呵!
果然,讀過書的人,就是發善心都和別人不一樣。
死腦筋,又沒那麼死!
李止戈收回目光,看向侯興幫。
“舵主,刀仔他?”
“刀仔沒事,對方當時走得急,不想殺人下手也不算太狠,休息半個月就沒事了,要是再用上頂好藥膏,三天能下地也說不定。”侯興幫擺擺手表示沒事,不過眉眼間那一抹陰沉還是證明了他對刀仔的擔心。
他看向李止戈,眼神凌厲道,“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別的事。”
“幫主盡情吩咐,我李止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止戈表忠心道。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侯興幫忽然怒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入家門時,帶的投名狀吧?”
“那把鑰匙!他媽的,有人繞過了老子的大門,把老子的密室給撬了!”
李止戈面上表情一僵。
“啊?還有這種事?那人真是該死啊!”李止戈咬牙切齒道。
侯興幫也是怒目圓瞪,“媽的,別讓我知道是哪個小賊,被我捉到的話,我親自把幫派裡最精通折磨的兄弟帶過來,當著我的面給扒皮抽筋!”
李止戈倒吸一口涼氣,“舵主做的好!”
說完,他又瞥了眼二樓的楚天驕和楚美人,這兩兄妹現在正縮著脖子,頗有種被發現幹壞事的心虛感。
“行了,為個賊,不值得生這麼大氣。”侯興幫安慰自己道,但下一瞬又罵了句“他媽的!”
“我已經很多年沒說髒話了。”侯興幫搖搖頭,表示對剛剛破防的不認同。
李止戈恭維道,“舵主是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