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西里爾。」他說,「你回到家,告訴了你媽媽,是這樣的,對不對?說你看見了那顆俄國人造衛星——別管它是什麼了吧。」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西里爾說,「我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兒呢。那是兩年以前了。當然了,現在我清楚了。」
「是泡泡車。」他媽媽插嘴道,「在當時還挺新鮮的。那時候這附近還一輛都沒有呢。所以很自然,當他看見那輛車的時候——而且那輛車還是大紅色的——他意識不到那隻不過是一輛普通的汽車而已。後來到第二天早上,我們聽說阿蓋爾太太被殺了的時候,西里爾他就來跟我說。『媽媽,』他說,『是那些俄國人,他們坐著人造衛星下來了,肯定是他們進去把她殺了的。』『別胡說八道。』我說。當然了,在那天晚些時候,我們就聽說她兒子因為這事被抓起來了。」
休伊什警司又一次耐心地對西里爾說道:「據我瞭解那是在傍晚,對吧?具體是什麼時間你還記得嗎?」
「那時我喝完了下午茶。」西里爾說,因為在竭力回想,他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媽媽去協會了,所以我就又出去了一會兒,跟其他孩子在一起,我們沿著那條新路玩了一小會兒。」
「我就想知道你去那兒幹什麼了。」他媽媽又插了一句。
這時候,帶來這項讓人看到希望的證據的古德警員接話了。對於西里爾和那些孩子們在那條路上幹了什麼,他心知肚明。那裡有好多家住戶都氣憤地報過警,說他們種的菊花不翼而飛。而他太瞭解村子裡的那些壞傢伙了,他們暗地裡唆使小孩子們去替他們摘花,然後拿到市場上去賣錢。古德警員明白,現在不是去調查這些青少年的違法行為的時候。他悶聲說道:「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嘛,格林太太,他們就愛鬧著玩。」
「對啊,」西里爾說,「我們只是玩幾個遊戲嘛。我就是在那兒看見的。『唔,』我說,『這是什麼啊?』當然現在我知道了,我不再是個傻小子了,不過是一輛泡泡車罷了。是大紅色的。」
「時間呢?」休伊什警司耐著性子問道。
「呃,我說啦,喝完了下午茶我們就出去玩了。玩到鐘聲響起,我心想媽媽要回家了,如果我沒在的話,她會不會大發雷霆呢。於是我就回家了。我告訴媽媽我好像看見俄國衛星掉下來了,媽媽說那是一派謊言。確實。只不過當然啦,我現在才知道。你看,我那時候只是個小毛孩兒。」
休伊什警司說他明白,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他把格林太太母子打發走了。古德警員留了下來,臉上洋溢著一種年輕警官在展現出自己的聰明才智之後的欣慰表情,他希望這番表現能夠給他帶來讚許。
「我靈光一閃,」古德警員說道,「想到那孩子就在附近。他說什麼是俄國人殺了阿蓋爾太太,我就暗想,嗯,這可能意味著什麼。」
「這確實意味著什麼。」警司說道,「蒂娜·阿蓋爾小姐有一輛紅色的泡泡車,看起來我還得去問她幾個問題。」
3
「那天晚上你在那兒吧,阿蓋爾小姐?」
蒂娜看著警司。她的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從那裡面你什麼都讀不出來。
「過去那麼久了,」她說,「我真的記不得了。」
「有人在那兒看見了你的車。」休伊什說。
「是嗎?」
「好啦,阿蓋爾小姐。我們問到你那天晚上的行蹤的時候,你告訴我們說你回家了,晚上也沒出去。你聲稱獨自做了晚飯,聽了留聲機。但現在看來,那不是實話。就在七點鐘之前,有人在離艷陽角很近的地方看到了你的車。你在那兒幹什麼?」
她沒有回答。休伊什等了一會兒,接著再次開口說道:「你進屋了嗎,阿蓋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