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頓了頓,又道:“真是好看。”
不知道是在說人,還是在說花。
她羞澀,侷促,不敢呼吸,腦子有些昏沉。
戲
安慶王府比較素淨,而臨江王府則喜慶得多,下了車轎正是華燈初上之時,府裡大紅燈籠掛的到處都是,亮如白晝。看的出來,這位王爺是位喜歡熱鬧的人。
晚宴不單邀請了裴雲曠,還請了丞相左實秋、刑部梁滿屯,兵部周光照,還有樂平王留在上京的世子裴嗣宇。區區幾個人,一席坐盡大梁江山之權貴砥柱,不同的只是,有人的權勢是上天給的,有人的權勢是自己掙的。
臨江王裴尚風,年三十許,看上去魁偉板正。樂平王世子裴嗣宇與裴雲曠年紀相當,相貌俊美,一表人才,但神色端莊的近乎有點冷漠。
主客見面照舊是不關痛癢的寒暄,彼此心裡想些什麼都心照不宣,卻還都端著親熱的架子,言不由衷的客套。
見禮落坐之後,司恬就站在裴雲曠的身後,暗自提著心。
他面前的茶盞裡,茶水已經泡上,彷彿就是在梁國仁家喝過的綠羽茶,只是杯子要精緻氣派的多,一看就是皇家御用的瓷器。
“上菜吧。”臨江王對身後的下人吩咐了一句,然後對眾人笑道:“離太后的壽辰還有半月,沒想到今年安慶王來的格外早。”
裴雲曠欠了欠身子坐得更隨意些,微微笑道:“臨時有件私事,提前動身了。一年不見,王爺看上去絲毫沒變,倒象是更年輕了。”
梁滿屯滿臉堆笑在一旁附和,左實秋雖然也是頷首微笑,神色卻自帶一股清高桀驁,與梁大人的笑容不同,多了些味道。
臨江王暗自得意。三位王爺中樂平王年近五旬,動不動抱病,大部分事宜都是世子在應付。裴雲曠年輕低調,無事不到上京來。只有他正當壯年,而且掛了威武大將軍的職,經常從燕州進京述職,皇帝跟前頗有幾分寵信,似乎勝算最大。
侍女陸續端上菜來,臨江王道:“來,先喝茶吧。”
司恬忙端起杯子,送到裴雲曠的手邊,低聲道:“王爺請用。”瞬間工夫,蘇翩交代的事她已辦到,她暗自欽佩蘇翩的聰明,這種法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裴雲曠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鎮定如常,便淺淺一笑,伸手來接茶杯。她萬萬沒有想到,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用手指撫了撫她的手背!而且,並非是彈指一瞬間的一拂而過,是撫摩,動作輕緩、明顯。
她心裡一陣狂跳,茶盞險些脫手。
臨江王看了一眼司恬,對裴雲曠笑道:“果然是年少風流,寸步難捨啊,哈哈。”
席間的人都笑起來。他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倒笑意融融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坦然預設的意味。
她臉紅心跳,恨不得立刻退席。席間只有裴雲曠和樂平王世子帶了隨身的侍女。而裴嗣宇的兩位侍女,站的稍遠不說,眉目拘謹,畢恭畢敬。不象她,不僅離著裴雲曠很近,剛才那個奉茶的動作,外人不明就裡,表面看來實屬親密。他接過茶水時那特意的一個動作,曖昧十足,惹人遐思。
她不明白大庭廣眾之下他這是什麼意思,事發突然,她驚慌羞赧的轉不動腦子,紅著臉只想往後站,反正今日她的任務也已完成,實在不想,讓人誤會。
菜上齊了,開了封的酒立刻倒進了犀角杯裡。不時,上來一位美人行酒令。宴席間的氣氛輕鬆起來,酒,下的也很快。
美人嫵媚妖嬈,對兩位年輕的王爺分外殷勤。裴雲曠應對自如,而裴嗣宇一臉正氣,面容端莊嚴肅。
喝到半酣,臨江王示意下人,歌舞助興。
闊大的廳堂裡,明燭高照,絲絃漫起,一隊舞姬翩然而入。領頭的一位美人,身材高挑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