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三天。
就在昭陽宮眾人都以為危機已經過去的時候,大殿的門忽然被推開,福公公手持明晃晃地聖旨走進來,面無表情地道:“請皇后娘娘接旨!”
沐皇后聞言,急忙領著眾人跪下,心裡卻是納悶不已。
只聽福公公念道:“皇后言行無狀,觸怒龍顏,著罰幽禁昭陽宮自省思過,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違者杖斃!”
這道毫無預兆的聖旨,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頓時驚呆了昭陽宮的一干人等。
沐皇后更是驚得花容失色,呆若木雞。
朱嬤嬤雖然也感意外,但多年的宮廷生涯早就練就了她臨危不亂的心性,只見她一手扶了皇后,一邊吩咐道:“水喜,快過來搭把手,將娘娘扶到寢殿裡歇著去!木喜,還不趕快替娘娘將聖旨接過來?娘娘舊疾犯了無法接旨,咱們做奴才的可不能失了禮數!”
兩人先是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急忙按她吩咐行事。
福公公沒有反對,將聖旨遞給木喜之後,嘆了口氣道:“皇上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啊,你們得勸著皇后娘娘想開些,好在只是禁閉,並沒有廢后,事情一旦有了轉機,皇上肯定會赦免娘娘的。”
朱嬤嬤急步上前,從衣袖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福公公手裡後,小聲地問道:“福公公,皇上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啊?今兒個早上還好好的,這才多久的工夫,怎麼就要禁閉皇后娘娘了?”
“箇中情由,老奴也不甚清楚。”福公公一邊回話,一邊推辭著朱嬤嬤遞過來的銀兩,“這個還請嬤嬤拿回去,老奴實在不能收。”
“我知道公公不缺這點銀兩,但這好歹是咱們娘娘的一點心意,公公還是收下吧。”
福公公見推辭不過,只得收了,然後四下瞅了瞅。
朱嬤嬤見狀已知其意,急忙揮手讓閒雜人等退出殿外。
福公公這才附在朱嬤嬤耳邊小聲道:“剛才幾位王爺都進了宮,與皇上在御書房裡爭論了半天,待諸位王爺走了之後,皇上又長吁短嘆了好一陣兒,才擬的這道旨。咱家估摸著,這並不是皇上的本意,八成與那幾位王爺有關。”
朱嬤嬤聽得心裡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我知道了,謝謝公公。煩請公公轉告皇上,老奴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定要護皇后娘娘周全。請皇上放心。”
“有你這句話,咱家放心了,皇上也會放心的。”語畢,福公公揮了揮手上的拂塵,轉身走了。
之後不久,啟辰殿也迎來了一道奇怪的旨意,令太子伊琪即刻起程,前往嶺州趁任,職務是嶺州知府。
眾所周知,嶺州偏遠貧瘠,且與西域十六國接壤,邊境連年騷亂不斷。近年雖然在莽山的勵精圖治下有所改善,但仍然難改其本質。
伊琪太子嬌養深宮,長這麼大從沒踏出過京城半步,雖然文治武功小有所成,但要獨當一面,應付那等複雜的局勢,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聖旨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讓整個啟辰殿的人連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伊琪太子訝異之餘,便要前往龍御殿問個究竟。
哪知他前腳才剛踏出大門,便有兩個侍衛上前攔住了去路,“殿下請留步!”
“怎麼了?”
其中一個侍衛回道:“皇上有旨,請殿下即刻起程趕往嶺州,若是抗旨不遵,不用稟報,直接打入天牢!”
“這是為什麼?父皇為什麼要下這樣的旨意?母后呢?本宮這就去給母后道別去!”伊琪說著,再一次抬起了步子。
憑直覺,他料到此事不會那麼簡單。
“請殿下即刻起程趕往嶺州,別讓屬下們為難!”先前的侍衛上前一步,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重複著剛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