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王棠棣的同胞兄弟,一出生即被送往玉峰山逍遙道長那裡,十歲便開始修勻奇門遁甲和圤算之術。當年皇上還是太子時,經常外出遊歷,曾與他結交過一段時間。接下來的不用老夫來說,你也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
如他所說,伊姝確然猜到了幾分,便替他接下去道:“想必他多年前就已取得了父皇的信任,然後找準機會,進了那些饞言,從而令父皇派了季大將軍出兵蘭陵。只怕你的性命,也是拜他所救吧,因為他要利用你來對付皇室,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還真是不成呢。”
蕭遠澤沒想到她連這些都知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了?”
伊姝早已平復了心境,淡淡地道:“本來不知道的,你剛才那樣一說,就知道了。所以二叔,我們不應該再同室操戈了,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共抗外敵。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如何?”
“可是,二叔如今已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幫你了。”蕭遠澤的語氣沮喪至極,“皇宮雖然還暫時在我的掌控之中,但宮裡的大部分宮人都已投靠了韋氏,他們在暗我在明,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在背後捅我一刀。唉,我是好幾個晚上都沒合過眼了?生怕一睡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伊姝沒想到這個二叔怕死怕成這樣,想必當年的禍事讓他受的傷害很大,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當下只得安慰他道:“放心吧,二叔,如今季大將軍的軍隊就在城外,我們都會沒事的。還有,秦將軍受了傷,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蕭遠澤苦笑了一聲道,“聽說了,是你救的他。當年他不顧一切地救你,如今你又救了他一命,看來你們之間,真正是血脈相連啊!”
伊姝聽得心裡一凜,直覺他這話裡有什麼弦外之音,“怎麼說?”
蕭遠澤卻是看了她一眼道:“以後你會知道的。”說完便打了個手勢,旁邊的衛元奇和美豔婦人隨即一左一右,將他扶了出去。
伊姝望著他蹣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這次的見面實在愉快。
一慣狂妄至極的蕭遠澤居然願意放下身段,跟她握手言和,這是她根本沒有想到的。然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如今蕭遠澤的力量已經如此薄弱,就連皇宮也無法掌控了。
而這所有事情的起因,居然都是因閻易山而起。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因整個王氏而起。京城王氏原本就是開國功勳,世襲罔替襲爵,然而傳到上一代時,王家已是人才凋零,直至王棠棣這一輩出現,才稍微好轉。
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向對皇室忠心耿耿的開國元勳之家,居然會有今天這樣的圖謀。而這個計劃早在幾十年前,就已開始實行。
一句讒言,就毀了整個蘭陵蕭家,從而挑起天下大亂。
因此,不管蕭遠澤要不要王棠棣的兵權,他都是要反的,這只不過成了導火線而已。
至於王棠棣與韋氏的姦情,那就更容易解釋了。只有這樣,才會讓王氏的血脈名正言順地繼承帝位,也不會被天下人指責。
想通了這些,伊姝的心境豁然開朗。
自古邪不勝正。這場大戰,她註定會是最後的贏家。
這時煙月進來稟道:“公主,秦將軍醒了,派人請你過去一趟。”
伊姝皺了皺眉,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
煙月瞧著她的神情,已是會了意,“公主,您要是不願意去,奴婢這就去回了他。”
伊姝想了想,又伸手阻止道:“不用,我呆會兒過去一趟好了。”
煙月看著她糾結的眼神,嘴唇略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去了。
隨後,伊姝回屋,換了身素淨的簡裝,便隻身出了海棠院。
她其實心裡一直在糾結,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