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了過來,那一刻,眼神如刀,好像能剜進心裡去。絡腮鬍男子心頭驀地驚懼起來,只覺得心頭宛如被一雙魔手捏住一般難以呼吸,連話都再說不出來。
“你以為一走就能了之嗎?王老三都倒了,你們這些小嘍囉還跑得了?”林辰暮聲色俱厲道,眼神滿蘊著刀鋒般的凜然寒意。
絡腮鬍男子沒有說話,不過臉色卻愈發難看了,滿臉汗珠子唰唰的落下。這些年來,他們跟著王老三作威作福,可沒少幹喪盡天良的事,如果王老三真的完蛋了,樹倒猢猻散,他們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自己去找縣公安局高局長投案自首,檢舉揭發王老三的犯罪事實,爭取立功表現,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林辰暮嘴角露出一抹篤定而淡雅的笑意,望著兩人,眼神憐憫而又充溢著蔑視之意,便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著卑微的螻蟻一般。
倘若是平日,就林辰暮這樣的眼神,就足以令兩人發狂了。可此時,卻宛如一柄鋒利的刀子深深刺入他們的心田,讓他們徹底崩潰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眼神裡看到驚懼之意。
兩人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客車,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這期間,這個女人就彷彿是做夢一般,怔怔地看著林辰暮。只覺得這個兩次救了自己的男人,渾身上下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就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兩個平日裡耀武揚威,禍害過不少好姐妹的畜生,此時就猶如是癩皮狗一樣,噤若寒蟬、膽戰心驚。他究竟是什麼大人物?
林辰暮回頭看了一眼女人,卻發現女人也正看著他,神色極為複雜。
“麻痺的,叫你打我,老子可不是好欺負的……”絡腮鬍男子和長髮男子還在那裡不知所措,就見剛才被打翻在地,迭聲求饒的司機,面上鼻青臉腫血跡斑斑,卻宛如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雙目圓瞪,猶如猛虎下山一般,來勢洶洶地朝他們衝了過來,一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架勢。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兩個人猶如喪家之犬般,抱頭鼠竄,哪裡還有剛才不可一世的樣子?
“***的,要是跑慢點,老子打斷你們的腿。”看著一溜煙的麵包車,司機將手中的石頭扔了過去,只覺得這一刻是意氣風發,甭提有多神氣了,就彷彿連身上的傷痛,都渾然不覺了。
司機只是皮外傷,車子也只是輕微碰撞,不影響繼續使用。一段風波過去後,客車再一次踏上了它的征途。不過這一次,包括司機在內,所有人看向林辰暮的目光,都完全不一樣了,似乎都帶著幾分敬畏之意。
“你真不是省裡來的大人物?”姜美萱小嘴微張,迷惑而好奇的看向林辰暮,驚疑地問道。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這樣問林辰暮了。
姜美萱就是那個女人,小鳳是幹她們這行取的藝名。她是官塘鄉姜家屯的人,由於家境貧困,從小就失學,不得已只能跟著村裡的其他人出來打工,洗過盤子,幹過雜工,最後卻也被人半哄半騙地去做了流鶯。
雲巖的流鶯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絕大多數都是王老三控制的,她們幾乎都不站街,而是有專門的皮條客拉了生意後,直接將她們送去接客,每次的收入,王老三都要抽成一半,而受他控制的流鶯,光是雲巖,就不下百人。這些女人倘若反抗或是想跑,王老三的各種歹毒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以至於一想起王老三可怕的笑容,姜美萱的心不由抽搐起來。
對於骯髒的皮肉生意,姜美萱剛開始也很抵制。不過漸漸地也就習以為常了,反正也不掉塊肉,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既輕鬆來錢又快,慢慢也就習慣墮落了。可昨天夜裡遇到了林辰暮,卻突然間像是給了她當頭棒喝一般,幡然醒悟。回想起這一年多來自己的所作所為,姜美萱追悔莫及。回到住處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