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大人,這奏摺是陛下什麼時候讓人送到您這裡來的。”慶言恭敬問道。
“七日前。”
慶言在心中腹誹道。
“七天前,也就是在大儒案期間就已經決定要徹查東皇郡一案。”
即便如此,慶言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索性直接問出來。
就算慶言腦子再好使,能夠直接得到答案的事,肯定還是白嫖來的更讓人心情愉悅。
“指揮使大人,既然當初陛下知道此案有隱情,為何當時沒有處理,而要放到現在。”
蘇檀放下手中茶盞,露出追憶的模樣。
“因為當時的陛下很窮。”
慶言嘴角一抽,什麼時候窮這個詞,居然能夠用來形容一國之君了。
雖說當時的大齊王朝,並沒有現在這般強盛,但也不至於讓一個皇帝為了錢,哭窮的地步吧。
蘇檀看著慶言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雖說,當時的陛下已經接替皇位五年,但有些郡縣,朝廷對他們的掌控很是薄弱。”
聽到這話,慶言一句俗語直接脫口而出:“天高皇帝遠。”
聽到慶言的話,蘇檀眼神一亮。
京都傳聞,自己這個下屬素有才名,今日他隨口的一句話,只用了五個字,就把當年懷真帝面對的情況,概括的八九不離十。
“對,當時陛下面對的情況,就像你說的這個,天高皇帝遠。”
蘇檀點了點頭,慶言的話,讓他很是滿意。
“陛下初登大寶的那幾年,民間並不太平,時而旱災,時而洪澇。加之連年大雪,為了賑濟災民,那時的國庫,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
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在京都,而慶言作為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對於當年的災情並沒有什麼深刻印象。
他只聽坊間傳聞,十里不存一戶,流民屍橫遍野,為了活下去,災民選擇易子而食。
看著作思考狀的慶言,蘇檀再次開口。
“當時,雖說朝廷對於東皇郡以及牡丹郡掌控力極為薄弱,但他們該交的賦稅,一分都沒有少交。”
慶言眉頭一緊,露出嚴峻神色:“就因為這個,陛下就選擇犧牲上官雲錦?”
在慶言看來,就憑藉這點,不足以說服懷真帝犧牲一名忠臣,而選擇放任東皇郡胡來。
聽到慶言的話,蘇檀感覺很是滿意。
“你可知,有一詞是用來形容朝堂的,叫權傾朝野。”
“權侵朝野?”
慶言瞳孔一縮,“您的意思是,當時的朝堂,有可以對抗陛下的重臣?”
蘇檀笑了笑擺手,再次開口。
“當時的大齊,無論是兵力,還是財富都不是如今能比的,而坐擁大量鐵礦的東皇、牡丹兩郡,有大量金銀可以拉攏朝中權貴,那在朝堂之上,他們自然會幫東皇郡郡王說話了。”
慶言聞言,瞳孔一縮。
“官官相護。”
那可想而知,當時上官雲錦的處境,真可謂是腹背受敵,那他被朝臣攻訐彈劾,那就再所難免。
即便皇帝心知肚明,但他也無法接受海量的彈劾,不能任由朝堂亂下去。
最後,只好罷免了上官雲錦侍郎之職。
自己心中這個謎團,也算是解開,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再次縈繞在他的心頭。
當初,為何上官雲錦會被冠上通敵叛國之罪。
“指揮使大人……”
“以後你和林狄他們一樣,稱呼我檀公吧,一直叫指揮使大人,顯得生分。”
聽到這話,慶言心中頓時大喜。
顯然,自己的表現,讓這位心思深沉的錦衣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