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菱公主雖然一副可憐兮兮模樣,慶言卻依舊不為所動。
作為皇室公主,她哪有自己說的那麼慘。
公主出嫁必定是王公貴族,一輩子穿金戴銀,衣食無憂。普天之下,還有不知多少人食不果腹。
“既然公主大人已經開口了,這個面子我必須要給,溫渝我今天就不帶回去了,沒有別的事,我等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慶言便微微躬身,朝著宮門外走去。
在他眼裡,這就是皇帝的女兒,對父親的包辦婚姻的反抗罷了,但又與自己何干呢?
看著慶言離開的背影,漓菱公主眼眶頓時紅了。
漓菱公主輕聲呢喃一句,眼淚終究是不爭氣的,從眼角流淌了下來。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那你當初,不出手救我不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動心了……”
自始至終,何炎都沒有多說什麼,等離開公主寢宮後,何炎這才沒忍住開口。
“慶言,這案子的卷宗,你打算怎麼寫……”
何炎嘴上說的是案子,事實上是在為漓菱公主求情。
公主現在醒來了,算是皆大歡喜。
如何寫這個卷宗,其中門道就多了去了。
如果一切如實寫入卷宗之中,事關朝廷顏面,懷真帝必定會震怒,漓菱公主免不了一通呵斥,甚至於遭到皇帝厭棄,至於那溫渝必定難逃一死。
如果漓菱公主是不慎失足跌落河中,那這件事就是一個意外,懷真帝也不能說什麼。
眾人目光也都看向慶言,等待他的答案。
“先回去吧,一切以上面告示為主。”
面對慶言模稜兩可的說辭,何炎本想著再開口替漓菱公主求情,可當他看到慶言的表情,還是沒有再次開口。
對待此事上,慶言已經付出的足夠又多了。
就在何炎躊躇之際,慶言轉頭,對著何炎說道。
“散職後來找我拿卷宗。”
聽到慶言的話,何炎大喜過望,一臉感激的看向慶言,慶言卻翻了翻白眼,滿臉嫌棄。
鎮撫司。
慶言的面前放著三份空白卷宗,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頭痛不已。
原本這種寫卷宗這種事,慶言都是交由吏員去做的。
什麼身份,值得自己親自寫卷宗。
最重要的是,慶言的字寫的太難看了,讓他來寫卷宗,莫過於光著屁股推磨,轉著圈丟人。
但這個案件,不同以往,他需要寫三份卷宗。
其中兩份書寫漓菱公主失足落水,一份要送往漓菱公主手上,一份要交給蘇檀以及皇帝過目,最後還要交由三法寺確實。
另外一份,則需要此案的真實情況。
此次調查,顯然不能瞞過蘇檀以及懷真帝,他可不敢有任何隱瞞,到時蘇檀覺得自己腦後生反骨,那就得不償失了。
慶言思索片刻後,開始下筆書寫。
半個時辰後,兩份一樣的卷宗放在一旁晾乾墨跡。
慶言看著最後一份卷宗,深吸了口氣。
沾墨,下筆。
鎮撫司,慶言辦公的堂室外。
何炎在和吏員確認慶言在裡間後,何炎內心焦急的在門外踱步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要知道,以慶言那種踩點點卯、散職的性格,讓他散職之後還在這加班幹活,彷彿天方夜譚一般。
“吱呀~”
慶言堂室的門被開啟,慶言一臉加班不給工資的怨氣,撲面而來。
見到慶言出來,何炎趕忙湊了過去,卻不知如何開口。
慶言一聲長嘆,
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從袖中取出一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