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山間,有三兩縷炊煙裊裊升起。
慶言看去,可能是因為要開始查案,整個人變的有些許興奮。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西斜,留下一抹火紅色的晚霞。
車隊在村落不遠處的停下,準備在此歇息一晚,然後再接著趕路。
嘴裡叼著狗尾巴草的慶言,靠在馬車之上。
他自然不是閒來無事,在此思考人生,他這是在等白清弈趕來。
很快,白清弈返回,手裡拿著些東西,衝慶言使了個眼色。
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車隊,朝著小村落方向走去,依靠夜色的遮掩下,在山林間不停騰躍著。
這時候的慶言是鬱悶的,他發現不管自己如何加快速度,白清弈都能很輕易跟上他的速度,甚至身形都不差分毫。
這年齡,這實力,慶言表示酸了。
感嘆之際,慶言也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自己還比對方小几歲,還能追趕。
就進村之前,慶言喊住白清弈。
白清弈神色不解問道:“不抓緊時間,他們到時候該發覺異樣了。”
“正事要緊,但是咱們也要準備一下啊。”慶言解釋道。
“不就是打探個訊息,需要準備什麼?”白清弈更不解了。
慶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錦衣衛,不是羽林衛。”
“然後呢?”白清弈不解問道。
“在錦衣衛做事,需要用腦子。”
說罷,慶言從路邊抓起乾燥的泥土,用力捏成粉末灑在衣服上,甚至於手上和身上頭髮上都弄了一些,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看著白清弈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去,慶言皺了皺眉:“愣著幹嘛?照做啊。”
畢竟他們是要佯裝旅人,前往打探訊息,身上一塵不染得話,都不用拆穿,直接一眼假。
就這樣,兩人把自己弄的一副狼狽不堪模樣。
村子內,一戶人家。
“老頭子,你快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娟兒真的會死的。”
一個老嫗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卻沒得到絲毫回應,很快裡面便傳出老嫗的哭聲。
聽到這聲音,慶言的身形為之一頓,沒有繼續前進。
聽著屋內老嫗的哭聲,以及一個老漢的哀嘆聲,慶言皺了皺眉。
屋內,一個臉色蠟黃身形消瘦的麻衣老漢,坐在嘎吱作響的木凳上,抽著劣質旱菸。
一個同樣臉色蠟黃,滿頭銀髮的老嫗,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雙手抓著一雙蒼白且瘦削的手。
“婆婆,不要讓公公難做了,如果我熬不下去,這就是我的命,我不怪你們。”
聽到床榻上氣若游絲的女人的話,老嫗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握著女人的手也更緊了幾分。
就在屋內眾人認命之時,屋門被人叩響。
聽到門外的動靜,老漢豁然起身,老嫗也抹了一把淚水,看向門口方向。
“肯定是劉俊回來了,娟兒你有救了。”
說著,老嫗的手用力握了握,躺在床上的女人臉上也浮現了一抹微笑。
“吱呀。”
木門被老漢開啟,門外傳來慶言的說話聲。
“大爺,我從外地來牡丹郡探親,路過這裡想來討口水喝,可否行個方便?”
聽到這話,老嫗的靈魂像是被從身體中抽離了出來,眼淚再次忍不住流了下來。
即便是這種情況,那老漢依舊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說道:“兩位小哥等一下,我給你打水去。”
等老漢走開,慶言這才看清這個家的全貌。
屋內沒有多餘的傢俱和陳設,只有破舊的桌子,以及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