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炎手中接過卷宗,慶言仔細檢視起來。
慶言看起上面的內容,不得不稱讚一下,錦衣衛的仵作水平果然不俗。
判定沈凌為自縊這個結論,結合了諸多特點。
諸如,上吊時墊腳的凳子是朝後方而非,朝後才是踢蹬的表現。
頸部有不少抓撓的痕跡,因為窒息死者會劇烈掙扎拉扯束縛物,甚至抓撓頸部。
這是一種求生本能,想要拼命掙脫束縛。
掙扎的過程中,整個頸部會因為束縛物發生摩擦,會有很多摩擦痕跡。
以及遍佈抓痕,指甲內也會有殘留皮屑以及異物。
因為重力作用,腳尖會筆直朝下,舌頭吐出,眼睛外凸,臉部呈現青紫色,雙手會呈現緊握成拳狀。
在整個卷宗中都有記錄,符合自縊的表現。
突然,慶言突然發現了異常之處。
在沈凌的左側後腰處,有一處非常細小的傷口,非常不起眼。
如果不是遺體被長時間平放,血液朝身體下方沉積下來,傷口比別的地方顏色要深,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慶言湊近一看,傷口不大,只有兩毫米的創口,有生活反應,證明是生前留下的傷口。
“難道……”慶言心頭巨震。
一個念頭,在慶言的腦海中升起,他感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她當時自縊所穿的衣服在哪?”
何炎這次沒有多嘴,直接拿來衣物,遞給慶言。
找到沈凌當時穿的衣裳,位於後腰處也有被利器劃開的小口子。
內襯衣物,同樣如此。
“這樣看來,沈凌果然不是自縊而死,或者說,她是被人手持利器,脅迫自縊而死。”這個想法,在慶言的心中浮現。
單憑這一點線索,並不能代表什麼。
“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慶言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這種完全撇棄科學儀器,全靠大腦的案子,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有什麼發現嗎?”
何炎看著慶言臉色不斷的變化著,好奇的問道。
這時候,朱清也從社死的狀態恢復過來,回到了地窖。
眾人都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盯著他,眼神中滿含期待。
“我現在可以初步斷定,沈凌不是自願自縊死亡的。”
三人紛紛露出黑人問號臉。
“此話怎講?”巒玉錄率先提出異議。
“她應該是被人挾持,最終才自縊而亡,你們看這裡。”
說著,慶言手指了指,後腰側那個小傷口。
“也不能如此武斷,畢竟這種小傷口,很容易形成,不一定是被利器刺傷的。”
巒玉錄再次開口,慶言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這是一個很合理的懷疑。
“所以,我檢視了她當時穿的衣服,上面也有被利刃刺破的地方。”
說著,三個大漢就像變態一般,開始檢視沈凌的貼身衣物。
如果不是查案,他們就是妥妥的採花大盜
一番檢視之後,眾人贊同了慶言的論點。
“行了,其他我也沒什麼線索了,回案發現場,再去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時間緊急,不能繼續耽誤下去了,到時候東廠的人參與進來,只會讓案件更難辦。
案發現場,慶言掏出一隻火摺子燃起。
“不夠亮的話,我可以去取油燈過來點燃。”
慶言瞥了一眼多嘴的何炎,故作深沉的說道。
“你懂什麼,這可不是普通的火摺子,是可以防風的。”
何炎滿臉面露疑色,欒玉錄兩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