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空位面,農曆八月十四日下午三點多,新世紀商行大掌櫃黃興漁先後接到縣太爺劉若愚和耿西齡團長的兩通電話。他們提醒黃興漁轉告周衝,有訊息稱,近日山遊縣粵軍遺留下的部分兵力可能會在中秋節來臨之際前來洪頭鎮搶掠,望守備營和保安團做好準備,拒敵於洪頭鎮外,守護一方平安。
黃興漁內心一緊,但仍鎮定地向對方道謝。對於這則訊息,他心中早有預案,昨晚山遊縣內外的埋伏探子們已分別派出兩撥信使,傳回了相同訊息。
昨晚收到訊息後,黃興漁馬上與訓練營取得聯絡,要求那邊做好相應準備。
名義上,周衝不在時,黃興漁是保安團和守備營的負責人,有權對他們提出任務要求。好在他牢記周衝的提醒,只提出任務目標,具體安排由日耳曼教官和各個連長、炮隊隊長自行協商決定,若意見最終不能統一,則由各連長和炮隊隊長投票決定。
周衝此舉,是想讓這些連長、隊長們明白,他們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將決定任務的成敗以及自己和手下們的生死,有助於他們的成長。
且不說訓練營內的日耳曼教官和各連長、隊長如何安排守衛工作,黃興漁沉思半晌,讓夥計們加快手上動作,將帳冊、資金往來憑證及紙鈔、銀元等貴重物品等輕便物事先整理好,以便下班之前進行轉移。原本商行安排所有人明日上半天班,後日再放假一天,現在改為明、後日共放假兩天。
安排好休假事宜,黃興漁對留下在商行值守的四名夥計一番耳提面命,囑咐他們遇事一切以保護自身安全為首要目標,一旦遭遇危險,先保命要緊。
待店內事務安排妥當,黃興漁又給孫德輝打去電話,通知他近日多加小心。後者也剛剛從其他渠道收到訊息,正準備通知新世紀這邊。二者又接著聊了幾句相關安排才結束通話電話。
待一切準備妥當,眼見太陽西垂,黃興漁讓人回去通知家小注意安全,自己則親自帶著幾名夥計和十來位保安團計程車兵,押運著準備好的大車,往訓練營趕去。他準備接下來的兩天都待在訓練營,以保證這些錢財和賬本等資料不出紕漏。
一路上,黃興漁坐在裝物資的牛車上,思考著各種可能。比如粵軍從海上過來該如何應對?又假設粵軍有探子提前埋伏進鎮子,在對方發動時裡應外合又該怎麼辦?反正在他想來,保安團不到千人的力量還是太薄弱了,處處需要防守,處處漏洞。
他想來想去,突然一個念頭湧上心頭。自己和孫德輝今天下午剛剛得到訊息,緊趕慢趕也僅僅來得及收拾商行裡最重要的資產進行轉移,其餘的一應事物只能留在商行聽天由命了。可是聽夥計說這兩天晚上後半夜,通美號和瑞裕號兩家商行都在用板車轉移大量物資。
如果是正常的貿易或者常見的走私行為,那麼多半也是走水路。
為何對方會在後半夜把貨物用板車走陸路轉移?難道是在暗中給土匪轉運物資?現在蒲田縣附近的大股土匪基本上都被粵軍裹挾吸收進隊伍了,剩下的都是小貓三兩隻不成氣候的小股土匪,沒有實力,也用不上那麼大量的物資,一兩車的貨物綽綽有餘了。那麼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早就知道近日會有粵軍流匪要來鎮裡圖謀不軌,所以在提前轉移物資。
想到這裡,他連忙往在前頭騎車開路的夥計喊了一聲:“阿文,你到車上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叫阿文的夥計聽到大掌櫃在喊他,連忙剎住車子,把車子交給另一名夥計,匆匆忙忙跳上黃興漁所在的馬車,坐到他的身旁。
“大掌櫃,您找我有何吩咐?我一定盡心去辦!”
“阿文,你把前兩天值夜時,後半夜看到陳、黃兩家轉移物資的情況跟我詳細說說。”
“欸,那我就給您詳細說說。您知道的,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