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夕顏恭敬地說:“但憑母親安排。”
說的是吃晚飯,實際上只是指顧夕顏和顧夫人,端娘是沒有資格上桌吃飯的,吃飯的地點就在這屋子中間的四方桌上,顧夫人坐首席,顧夕顏坐在她右邊,在一旁伏伺的只有一個端菜的小姑娘,眉青目秀的,手腳非常靈活,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叫葉兒。菜式很簡單,一個五花肉燒萵苣,一個清炒白菜,一個清炒菱角,一碗蛋皮粉絲瘦肉的三鮮湯,下菜的是一碗白米飯,味道就象顧夕顏吃的路邊攤。
她下午暈車,又因為要見小顧夕顏的家人有點緊張,根本就沒有食慾,勉強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倒是顧夫人,吃得津津有味。看見顧夕顏只吃了幾口,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到是搞得顧夕顏非常不好意思,解釋道:“我,我有點暈車!”
顧夫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那就別勉強,回頭我讓葉兒給你送點酸梅湯去,再備幾塊芝麻糕給您消夜。”
顧夕顏忙謝了顧夫人。
吃過晚飯,顧夫人親自送了顧夕顏出門,宋嬤嬤提著燈籠送顧夕顏和端娘回她們住的勿園。
勿園離顧夫人住的守園不遠,出了門向右拐上一條林蔭小道,走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到了。兩扇紅漆小門,門楣上一塊扇形的黑匾,用隸書寫著兩個端端正正的鎏金小字“勿園”,門半掩著,裡面火燭通明,一片喧譁。
推了門進去,有座小巧的獨院落。院子正中三間大房各帶著一間小小的耳房,三層的臺階旁各種兩顆合抱粗的大樹,枝葉葳蕤,象傘似的蔽住了屋頂,左右各兩間的廂房,都是紅漆落地柱,青石板鋪,紅漆格子窗捫著白色的夏布,收拾的倒也乾淨整潔。
掛在屋簷下的大紅燈籠全點著,照的院子裡通明,正屋的堂屋裡箱子全敞開著,橫月正帶著墨菊幾個往外拿東西。
端娘嘆了一口氣,問道:“宋姐姐,你別往心上去,我只是想問問,原來姑娘一直住在景秀園,怎麼突然換了勿園?”
宋嬤嬤笑道:“妹妹是不知道,四年前江南郡的崔寶儀崔大姑到京裡來開女學,看中了貴妃娘娘住的景和園,請了方侯爺出面跟老爺說,老爺礙著情面,就答應下來了。崔大姑的女學這兩年在京裡開的紅紅火火的,就想把園子再擴大些,景秀園正好挨景和園,兩家原也是一處院子,跟夫人磨磨蹭蹭了大半年,夫人實在是沒辦法,只好把景秀園也租給了崔大姑。二姑娘要回來,夫人也心裡嘀咕了半天,可和那崔大姑簽了五年的合約,未到期也不好攆人,只得委屈委屈二姑娘了,等過了年,遠香湖邊的柳亭到了期,到時候再跟夫人說說,搬到那裡去住也好啊!”
端娘聽了怔了怔,說:“難道把柳亭也租了人,不知道租給了誰?”
宋嬤嬤說:“是江南的秦情秦大姑。她專門教人絲絃,要個開闊的地方,拿了夫人孃家嫂嫂的手信,夫人也是沒有法子了。不過,說好只租一年,一年後就搬的。到了冬天就到期了。”
端娘聽得臉都綠了:“堂堂的翰林府,竟然……”
宋嬤嬤聽端娘這麼一說,有點不高興了,說:“妹妹不當家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這麼大的一個翰林府,哪裡不要用錢。您是不知道,我們姑娘進門的時候,帳房裡連一兩銀子都支不出來,要不是姑娘拿了陪嫁的出來使喚,這府裡上上下下都要喝秋風了!”
端娘大窘,支支吾吾的不好說什麼。
想顧夕顏穿越之前還為騰一間房子出來而苦惱,再看這院落,周圍全是綠化帶,獨門獨院,高大寬敞……顧夕顏一看就喜歡,而且是非常喜歡,非常滿意。她見兩個人為了屋子說的有點不愉快,忙解圍道:“宋嬤嬤,不用,不用,我看這裡挺好,我挺喜歡的。不用搬地方了,我以後就住這裡吧!”
宋嬤嬤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