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衫中年人好象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並沒有太注意他們的舉動,急急地道:“老闆,還不上茶。”
秦玉善解人意地朝老闆點了點頭,老闆也一笑,喊道:“小甲,快給客人上茶。”
扣兒她們也是苦出身,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言。老闆見這三個女孩子行事乖巧,非常有好感,轉身就拿了一碟子山查糕給她們吃,扣兒謝了又謝,才接了下來。
秦玉早被那中年人吸引了過去。
那個長衫中年男子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中等身材,人很瘦,面板很黑,國字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透著精氣神。秦玉見他坐下來的時候輕輕撩起了長袍,袍子裡是一件白色杭綢紮腳褲子,腳上穿著黑色的朝靴,他要了一碗茶卻並不喝,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來了一個年輕男子,二十一、二歲的模樣,身材頗高,劍眉星目,隆鼻薄唇,穿著一件非常普通的深藍色粗布窄袖圓領大襟,眉宇間如風光霽月,英氣逼人,不帶一點風塵氣,舉手投足間卻優雅自信,氣質拔俗。
中年男子朝年輕男子點了點頭,兩個人低聲交談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年輕人起身而去,隔壁桌子的漢子也斷斷續續地離開了,老闆這次趕忙安排她們坐到了那漢子們坐的桌子上。
秦玉她們剛剛坐定,那中年男子也起身離開。
秦玉抽空拉住老闆問:“原來坐在這桌的人是幹什麼的?個個都人高馬大的?”
老闆側頭想了想,說:“他們是附近威武鏢局新招的鏢師,經常來這裡喝茶。”
實際上秦玉也不知道自己到要知道些什麼,只是心裡覺得這樣兩個氣質極佳的人出現在這裡有點奇怪罷了。聽老闆這麼一說,也不知道話怎麼接下去了,到是老闆,笑著道:“這段時間也不知怎的了,來了好多陌生人,我們這一帶的房租都漲了一番。”
秦玉笑著應酬老闆:“是進京趕都計程車子們吧?”
老闆笑道:“要說是士子進考,應該住到貢生驛舍或是客棧才是,租了我們這一帶的房子,人又多,口又雜,那裡讀書的好地方……”
正說著,有人喊老闆結帳,老闆打住了話題去招呼客人了。
秦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三人在那裡坐了一會兒,吃了一些零食,說了一些閒話,然後大家高高興興地回到了長生班。
吃過晚飯,秦大姑才和黃先生回來。
黃先生是個嚴厲的師傅,他把秦玉叫去補今天沒有上的課。
秦玉滿頭大汗,怎麼都找不到師傅所說的宮、商、角、徵、羽之間的區別,黃先生也講得滿頭大汗,直搖頭。
最後還是秦玉提議:“黃先生,我看不如這樣,我負責寫劇本,您負責歌詞和譜曲的部分,該怎麼改的地方你就改一改……名字就寫黃先生的,你看如何?”
黃先生怔住了:“那怎麼能行,明明是你寫的新戲……”
秦玉笑道:“我一個女孩子家的,要這些虛名幹什麼。一部好戲不僅僅要劇本好,最重要的是唱詞優美動聲,這可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先生再推辭下去,這戲就要泡湯了。”
黃先生沉思了一會,笑道:“也好,你是不方便,那就這樣吧!”
秦玉笑道:“那這胡琴……”
黃先生大笑:“還是要學的。有技好傍身啊!”
秦玉想想,也是。跟著笑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秦大姑推門而入,笑著問,“也說給我聽聽。”
黃先生笑著把秦玉學藝的事說了一遍,秦大姑道:“這學藝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先生還是要多費點心。”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閒話,秦大姑就告辭了,黃先生繼續教秦玉學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