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懷的齊懋生,眉目舒展,神色飛揚。自信灑脫……讓顧夕顏怦然心動。
她緊緊地抱住了齊懋生,那些無法言喻的歡喜甜蜜都變成了嬌嗔:“懋生,我眼睛疼!”
齊懋生望著那張皺著的小臉,腫得象桃子似的眼瞼。哭得紅紅的鼻頭,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夕顏的樣子,怎麼就這麼的可喜,這麼的招人疼!
“叭”地一下,齊懋生就狠狠地親了夕顏一口:“我去用冷水給你浸條帕子敷眼睛!”
顧夕顏閉著眼睛,火熱的眼睛上敷著冷冷的帕子,感覺舒服多了。
她拉著齊懋生的手撒著嬌:“懋生,你再也不準隨便摟別的女人了。知道嗎?我會傷心的!”
因為大哭大鬧而披頭散髮臉色頹敗的夕顏。剛剛恢復了一點點氣色,就又開始掂記著這事起來。
齊懋生忍俊不住:“怎麼又提起來了?”
顧夕顏一把抓下蓋在眼瞼上地帕子。認真地凝視著齊懋生,道:“因為你還沒有明確的回答我啊!”
齊懋生就有幾份不自在,左顧右盼道:“哭了半天了,口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茶去?”
顧夕顏拉了齊懋生的衣袖,撒著嬌:“懋生,懋生……”
齊懋生卻對她的撒嬌視而不見,徑直去倒了一杯茶進來。
顧夕顏一怔,懋生,在生活地細節上並不是一個很溫情的人,有時候因為炕燒得太熱,半夜渴醒,會用手肘拐她去倒水,怎麼今天……當她看見端著茶杯卻臉上有點不自然的齊懋生,突然醒悟過來。
懋生,是不是在維持他那所謂的男子漢的尊嚴……
“來,喝杯茶,然後好好地睡一覺。”齊懋生把杯緣湊到了顧夕顏的嘴邊,服伺她喝水,“這都快天亮了……你明天還病著嗎?”
顧夕顏聞言,不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已經在徐夫人面前稱病大半個月了。
“我眼睛疼死了,自然還得病著!”顧夕顏嘟著嘴嬌慎道。
齊懋生望著神色俏皮的顧夕顏,心情大好,笑道:“難怪這麼鬧騰,趕情是太閒了的原因……”
顧夕顏不依:“我哪裡閒了,我忙死了!每天都要服伺你穿衣吃飯,還要去晚晴軒告訴紅鸞說話,可這個小丫頭,就是不開口,昨天還惡作劇,把撒了鹽的茶水端給我喝……我白歡喜了一場……”
齊懋生臉色驟然變得極其冷峻:“把撒了鹽的茶水端給你喝?”
顧夕顏一怔。
懋生的樣子,好嚴肅啊。
她語氣裡就不由有了幾份袒護:“紅鸞開始走路後,她漸漸有些自信了,膽子自然也就大了,有點喜歡惡作劇……挺有趣的!”
齊懋生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她一個剛剛學會走的小孩子,怎麼就能往茶裡放鹽了……今天放的是鹽,明天要是放砒霜呢?你不要大意!”
齊懋生的態度是顧夕顏從來沒有見過的嚴厲,內容是顧夕顏從來沒有想過的血腥。她不由就有些結巴:“不,不會吧……”
不過,齊懋生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紅鸞年紀小不懂事,可她身邊多的是嬤嬤婢女,誰又知道誰是誰的什麼人……
第二百一十九章 餘波未平(六)
齊懋生突然間就顯得很煩燥,他揹著手在屋裡踱著步:“貞娘雖然頗有才名,但我是不贊成讓她給紅鸞做養娘……一個即沒有生又沒有養的,知道些什麼。可偏偏葉紫蘇很堅持,我尋思著,紅鸞一個姑娘家,又不要些浮虛的名聲,學學女紅烹飪之類的,嫁了人能恭敬公婆,尊敬丈夫,愛護子嗣,讓她教就教吧……你現在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不說話,不走路,任意妄為,對父親不尊,對母親不敬,對姐妹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