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應手先是掃了怎他一眼,然後退開三步,靜靜地站在莫意閒一丈之外,為他護法。
他們兩人狼狽為奸慣了,這些年更是聯手犯下不少案子,身上血債累累,罪孽罄竹難書,那是真個一榮具榮一損具損,唇亡齒寒的關係,若是對方有個三長兩短,他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談應手半點也馬虎,心無旁顧,凝神提氣,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四野。
半晌後,莫意閒深深撥出一口濁氣,雙目陡睜,精光四射,反手握住刀柄,“咻”的一聲,猛地將匕首抽了出來,乾涸的傷口迸裂,血濺妖冶,繼而中氣陡洩,腳步一顫,險些摔倒。
談應手趕緊急走兩步,伸手按在莫意閒背心,雄渾溫暖的內勁徐徐而入,後者頓感通體舒泰,傷痛消減。
性功完畢,談應手右從懷中掏出一顆硃紅藥丸遞給他,莫意閒捏碎封蠟,服下清香撲鼻的藥丸,玄功默運,功行十二小周天,命終於是保住了,不過若想回復功力,沒有三五個月那是休想。
天空烏雲消散,暖陽高照,雲淡風輕,那陽光下的罪惡殺戮似未發生。
莫談二人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沒曾想千里迢迢跑來琉球淘金,最後竟做了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先是談應手被烈鈞驚的落荒而逃,顏面盡失,後是莫意閒刺殺採花均已失敗告終,今日又大意失荊州,被功力遠遜於自己的人刺成重傷……
尚野被擊殺之後,禁衛軍抵抗的最後一支大旗轟然倒折,餘兵戰意具失,紛紛放下手中軍械,負手投降。
當然,隨著他的身故,談莫二人一心想知曉的秘密也被深埋……
城中血腥戰事,徐徐落幕帷幕。
中山改朝換代,新皇究竟是誰?
同樣陰雲散盡的第一縷陽光裂雲破霄,映入蕭南天眼簾的一切讓他剎時間感覺自己似乎年輕了十歲。
尚仁德死了,他是力竭而死,這是書面上比較公式化的說詞,換個說法,他是被活生生給累死的,一個皇帝竟窩囊成這樣,可悲可嘆之極。
蕭南天雖只是二流高手,武功稀疏得緊,但卻要比放下武事多年,沉湎女色的風流皇帝尚仁德要高出不止一籌,勝他那是意料中事,半點不稀奇。
作為琉球中山的主人,嗯,準確來說是前任主人,尚仁德這個政治鬥爭的失敗者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他冰涼的屍體了,在計劃中這可是重要的一環。
不管是造反的還是革命的,總之只要是不想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不得安生的,在他殺了篡位成功之後,皇帝的屍體都要以帝王的禮儀安葬,招告天下,彰顯新皇氣概,當然也不排除你是秦始皇之流的千古暴君,萬乘之君,誰敢唧唧歪歪,你就殺誰的腦袋,滅誰的九族。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看著眼前原本雄偉森嚴,氣勢磅礴的皇城如今卻變成了一堆碎石瓦礫,以及數千傷亡的平民百姓、士甲士卒、將領官員……
噩夢終於過去,迎來勝利的蕭南天由於一夜都緊繃了神經,此刻壓力頓消,突然一股深深的疲倦襲上心頭。
蕭南天望著眼前的廢墟,他沒有進臨時搭就的營帳休息,而是站在皇城廣場,思緒翻飛,直到一陣混亂將他驚醒。
戰事已終,為何仍是兵荒馬亂?帶兵的將領都死光了麼?
蕭南天憤怒的迴轉身體,恰好看見自己身後的大批士兵正向這邊一步一步,慢慢退卻過來。
鐵盾豎立,刀劍出鞘,槍戟平伸,箭矢怒張。
所有人的動作均是整齊劃一,退的緩慢而不甘,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離這些士兵不遠的地方,一個面容儒雅,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橫抱著一位昏睡的女子,不急不徐,緩步行上前來,神情傲然,視周邊數百士兵如無物。
而那全身殺氣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