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霈不在蕭南天手下混飯吃,當然沒有這種感覺。
默默走到在書案前幾步遠之處,張霈隨便找了一個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坐起來都很舒服的高背椅落坐,壓下翹起二郎腿的衝動,不時用平靜的眼光望著眼前這位新的中山之主,他在等,在等對方先開口。
囂張是我本性,惹我等於自殺!這才是張霈的座右銘。
所以,目下這根本不是張霈一貫的行事作風,若是等朱元璋還差不多,畢竟他是驅逐韃子,復我漢人萬里河山,維護中華正統傳承的大英雄,雖然他也濫殺功臣名將,為人自私刻薄,薄情寡恩,但亂世用重典,總的來說,他的一生,功大於過。
不過蕭南天與朱元璋相比卻是龍蛇之別,差得太遠,跟本沒有可比性,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張大少不願意,中山王座根本輪不到他來坐。
沉默了半晌,蕭南天終於將目光轉向安坐房中的張霈身上,臉上湧起一絲笑意,若是底下坐的是其他人,他臉上湧起的絕對是一絲殺意。
蕭南天最恨的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所以尚仁德死了,如今面對張霈他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終歸到底還是實力決定一切,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可以,拿出讓別人尊重你的實力。
終於,還是蕭南天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開口道:“張賢弟是能說善辨之人,為何今日卻少言寡語,不知何故?”
“蕭大哥,小弟明日就要乘船返回中原,此行是來向你辭行的,想到大哥對我的好……”張霈臉上擠出一個落寞的微笑,回答道:“心中甚是惶恐難安啊!”
你不但把女兒嫁給我(其實嫁不嫁已經由不得蕭南天了);老婆也讓我搞失憶了(別人是讓的嗎?),甚至就連我殺了你唯一的兒子你也不計較(計較也要別人知道啊!)這些都是張霈的心裡話,心裡話當然是要放在心裡不能說出來的。
“賢弟這就要走了嗎?做哥哥的還想等這幾日忙完了政事,抽空和你暢飲幾天幾夜呢!”正式登基稱王的蕭南天臉色比張霈還要落寞,他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可惜了。
“待我瞭解了中原那些瑣碎之事,自然會回來看望蕭大哥的,到時候就算你想趕我走我也不走呢!”張霈說話很認真,至少蕭南天分不清他的是真是假。
蕭南天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暗忖你走就走吧!還回來幹什麼?
張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大體意思就是自己要走了,雅蘭是他的人,必須要跟他走,秦柔身體不好,他要在中原遍尋名醫靈藥替她治病,必須跟他走……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百萬兩盤纏上路……
他們兩人沒談多久,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嘛!
當張霈終於離開御書房時,蕭南天含淚將他送到門外,不過他流眼淚是心疼女兒還是心疼銀子,恐怕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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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龍返中原
凌晨時分,霧寒露重,銀月如鉤,孤懸天際。
戚長征輕輕推開他那間房舍的窗戶,乳白色的濃霧就像柳絮般無力地飄了進來,拂在他臉上,身上,打著赤膊的精壯上身,一塊塊雄壯堅實的肌肉高高隆起,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疤痕無比昭示著主人的力量和不可戰勝。
與之相對的卻是他一張剛毅的臉,說話發聲,中氣十足,給人生氣蓬勃,朝氣向上的活力感覺,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很陽光很燦爛。
不過,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矇蔽了,別看他笑起來常常會露出幼稚天真的孩子氣,人畜無害,就像是一個大男孩。
但是……
他邪惡的本質卻是毋庸置疑的,這可不時誣陷,而是有事實為憑,因為水柔晶等若干無知女性就是被他很傻很天真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