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禍。景帝卻從太后口中得知,她與靖國公的醜事曾被老八撞破,這才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而老八素來與慧妃親密無間,慧妃十有八九也知道。
除了幾個心腹,景帝恨不得把所有知情者殺人滅口,但涉及妻妾與子嗣,一時間也頗多猶豫。他並未去找老八對質,便是問了也得不到一句實話,還會像上次那樣,一股腦兒全推到老七的小狗頭上。倘若不是他的玉佩落在太后手裡,倘若不是老七不良於行,他很有可能會假扮成對方,來個借刀殺人。
八皇子連至親都能殘害,早已令景帝寒了心,莫說寵愛重用,便是多看一眼也覺得膈應,再加上這件事,竟就成了一根心頭刺,欲拔卻又不能。反覆思忖之後,他下了一道旨意,將慧妃連同八皇子一塊兒遷到冷泉宮,幽禁終身。
曾經的一代寵妃就這樣沒落了,而七皇子年滿十四就請了旨意,搬去宮外居住。
兩年後,端王府。
七皇子正坐在廊下,一面飲茶一面笑看花叢中撲來撲去的小狗。小順子和幾名太監各守住一個方位,免得它頑皮跑遠了。老鬼也跟著端親王出了宮,此時正漂浮在半空,絮絮叨叨地說話。
“你別整天想著玩兒,得了空也找找那妖婦。這都兩年過去了,我替你著急!”
有姝腦袋扎進草叢裡嗅聞,彷彿在找什麼東西,只露出一截滾圓的屁股和肥短的尾巴。他一面搖晃尾巴,一面老神在在地道,“不急,當年我抓掉那小姑娘一根頭髮,憑藉這根頭髮,就算她們跑到天邊我也能把人找出來。”
“我看你就是貪玩。”老鬼一語揭破。
有姝僵了僵,然後若無其事地把落在草叢裡的繡球叼出來,屁顛屁顛朝主子跑去。將繡球放在離主子三米遠的地方,他連連吠叫,烏溜溜的眼睛裡滿是殷切期待。
七皇子俯身看他,眼角眉梢全是溫柔淺笑,“你想讓我陪你玩繡球?好啊,把繡球給我。”
有姝並未上前,反倒叼著繡球跑遠一些,蹲坐在地上繼續吠叫,見主子還是不動,竟直接把繡球扔到臺階下,咕嚕咕嚕滾遠了。他抬起一隻前爪,指了指繡球,又指了指主子雙腿,意思極為明顯。
七皇子朗聲笑了,“好吧,你來扔繡球,我來撿,這樣滿意了嗎?”即便貴為親王,即便已擁有左右朝堂的權利,在自家愛寵面前,七皇子也不過是個狗奴罷了。
他非但不以為恥,還常常覺得不夠周全,想盡辦法為有姝提供更安逸的生活。為防攪擾有姝好眠,他可以整夜整夜保持同一個睡姿;為防有姝挑食,他能讓自己習慣味道寡淡的飯菜;見有姝總是孤孤單單地玩耍,即便想撒個歡,盡情奔跑一下,也因擔心自己身體而不敢稍離,他就拼了命地鍛鍊身體,試圖重新站起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最近一段日子,他已經能撐著柺杖,扶著牆壁,慢慢走上一段距離。
有姝蹲坐在五米開外的地方等著主子,怕他摔了,後腿一蹬一蹬,隨時準備跑過去。看見重新站起來的主子,他比任何人都高興,小尾巴甩得太過猛烈,連整個屁股都開始扭動。他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一扭一扭地奔到主子身邊,等他走上幾步稍作休息的時候就用毛茸茸的腦袋去磨蹭他腿肚子,左腿蹭完去蹭右腿,右腿蹭完又蹭左腿,來來回回、歡喜雀躍,鼻頭還發出奶聲奶氣的哼哼聲。
七皇子被他逗得直笑,剛用光的力氣瞬間又恢復了。他遣退欲攙扶自己的太監,也扔掉手裡的柺杖,扶著牆壁說道,“有姝,快別蹭了,當心踩到你。”
有姝汪汪叫了兩聲,連忙跑到三米開外等待。主子今年剛滿十六,卻已經長得非常高大,臉上稚氣盡退,又因參政兩年的緣故,由俊美溫雅中透出幾分凜然威勢。現在的他,仿若與初次見面的他融合了,一樣在逆境中掙扎,一樣堅強果敢、勇往無前。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