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又忽然想起來這東西還是她之前找馬長曦定製的,氣得直接將其從臉上取了下來,揣進了大氅的衣兜裡。
“你將人帶走也就算了,但你別忘了,她不是你們將作監的官員。”
馬長曦又不是許敬宗,會被許穆言直擊痛腳,刺激得抄起柺杖打人。若要比言語犀利,像她這種天天將手下工匠罵得狗血淋頭的,更不會怕她。
不過是因為現在大家都還沒出丹鳳門,吵得太厲害有傷天后和安定公主的體面罷了。
她從容地又將王師若往後擋了擋,問道:“所以呢?”
許穆言嘖了一聲:“她們說你和公主下了軍令狀,非要在兩年內弄出個東西來,現在已過了一年還沒聽你這邊有訊息,你若是心中著急,那也無可厚非
,但我這邊也確實需要人手。”
“自去歲天災緩和之後,各地轉運使的壓力陡降,也都已走上了正軌,無需我再多加費心,那便是時候將漕運改動提上日程,總好過再往下拖延。要知多拖一年,便多費一年的錢糧。”
“你把人借我半年,我自去公主那裡立個字據,絕不逾時!”
王師若有些侷促地朝著這位許度支的臉上看去,又見馬少監在這等情況下依然沒有退讓半步,不知自己該當有個什麼表現。
在透過天后的考察成為女官之前,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術算天賦不低,卻也沒料到會搶手到這個地步。
也就是這一轉頭的來回打量,她忽然自後頭看到了個更加重量級的人物。
安定公主發覺了她的目光,對著她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饒有興致地看著許穆言和馬長曦的搶人。
或許再準確一點說,她是在聽這兩人的新年計劃。
“你若真缺演算人才了,直接找漕運大戶的賬房協助都成,何必非要找到我這兒來。”馬長曦義正辭嚴地拒絕了許穆言的提議。
“此次北地之戰,唐軍床弩的殺傷力仍需改善,已在大軍折返後專程成立了弓弩改造專案,正需要謹慎計算弩箭軌跡。大都護也說想要看看,能不能再為受降城城頭多添幾項重器,以防備胡虜來襲。此為生死攸關的大事,自然比你那頭的要緊多了。”
“至於我向大都護承諾的東西,如今最重要的一步已經完成了,只差那批製作出來的管材和其他結構組合到一處去,就不勞煩你操心我會不會無法按時完工了。”
槍管有了,火藥也有了,現在剩下的就是按照李清月所說,將火石點火以更為便利且安全的方式呈現出來,哪裡就像許穆言所說,她是因為拿不出個成果,才非要將人才給扣留在自己這裡。
她這邊的兩件都是大事好不好。
雖然如今將作監這邊的頂頭上司論起本事差了她太多,按照大都護的說法,便是遲早要將其換下去,但馬長曦自覺自己還是得拿出更有分量的成果,才能對得起安定公主給她開出的俸祿,也能讓她再行升職更有說服力。
再說了,許穆言那邊的漕運一事,還能委託給外人來一起辦理,她這邊的事情卻是還需保密的。自然還是由王師若來協助她最為合適。
許穆言素來精明,怎麼就在這種問題上看不明白呢?
她這最後一句話念在身處大庭廣眾之下,沒有直接說出來,卻被許穆言在馬長曦的眼睛裡讀了出來。
她當即眉頭一挑,明豔的面容上閃過了一抹惱怒之色:“所以你是絕不讓人?”
“對。”馬長曦點點頭。
“你……”許穆言剛要繼續說下去,就被肩頭忽然搭上來的那隻手給打斷了話茬。
“你缺人的話,我和你同去如何?我自認自己的術算課程也挺出色的。”
“公主?”許穆言轉頭驚道。
“我說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