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只要修為達到出竅,都可以自行製成;說它難得,則是因為道友從俗世來,那兒莫說出竅修士,就連養氣修士也是鮮少出沒的。”
荀自香又問:“也就是說,對於俗世中人來說,很是難得了?”
紀啟順頷首:“可以這麼說。”
話音未落,便見荀自香驀地鬆開眉頭,抿唇一笑。她本就生的再貌美不過,現下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便更添了三分明媚意態。比之原先的冷然孤高,又是另一種迷人風情了。
見她笑得動人,紀啟順卻不由在心中嘆道:“古人言‘此曲只應天上有’,我卻要說‘此女只應天上有’。然而這般天人落入凡俗,也不知是福是禍、是好是壞了。”
“實不相瞞,這塊玉佩其實是一位恩客'1'贈與我的。”荀自香垂眸凝視玉佩,旋即又笑言道,“其實說是恩客只怕也是高攀了……”
紀啟順訝異於對方的交淺言深,只是她並不願意傾聽對方的秘辛,便微笑插口:“時間恐是不早,不如在下先行告辭?”
荀自香晶亮的眼眸微微轉動,又透出了些古靈精怪的意味:“你不必擔心,我對這事兒比你怕是上心多了!這會兒姚憲之必然已經發現你不見了,定在到處尋你。一會兒等他找上門來,你再同他一塊兒出去,豈不輕鬆?”
紀啟順見她想得明白,便又揚眉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自己拿了此物逃出去?”
荀自香輕哼一聲:“你當我傻麼,我修為低微,即便用這物逃了出去,又能逃多遠呢?無外乎是出去放放風,完了再被姚憲之逮回來罷了。這般打草驚蛇,我怕是也沒有第二次離開的機會了,真個賠了夫人又折兵!”
紀啟順還是笑:“荀道友聰慧過人,某難望項背。”
“要我說,你不過是不放心我,怕我與那姚憲之是一夥的!”荀自香哂然一笑,她雖生得柔美,說起話來卻十分直率,“所以我才要與你說我的來歷,若是不說,你恐怕更要疑心與我。這樣一來,且不是更要平添許多波折。”
見她這樣直率,紀啟順也不惱、也不遮掩,反坦白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請道友見諒。再者,難道姚道友不是一個好同伴?”後半句話,卻是帶上了半分的調侃之意。
荀自香皺了眉,道:“你不必這樣試探我,我並不喜歡他。”
“是我唐突了。”紀啟順溫言道歉。
她並不反駁,是因為之前見到荀自香對玉佩展露出的情愫,她便確實在心中存了懷疑。她本並不是多疑的人,但是自從經歷蘇方的事情後,便不免在接人待物上越發謹小慎微。再者,姚憲之此事確實頗多蹊蹺,不可不小心。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幸而荀自香似乎也並不很在意:“你確實是唐突了,為了你能夠安下心來,我將來歷細細道明,其中真偽想必你自可以分辨。”
在荀自香還不記事兒的時候,她的父母便死於一場意外,一家人獨她活了下來。其實那會兒她還不叫荀自香,她爹媽死前還沒來得及給她起名兒,只有個叫“翠花”的乳名。
翠花兒啊,就受著村民們的接濟、吃著百家飯,一天天兒的混到了六七歲。這時候她雖還小,但也出落得十分標緻了。
隔壁的王大娘看著翠花兒就忍不住嘆氣:“翠花兒這樣的,出去說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怕是都沒人不信,真可惜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
也不知是這王大娘烏鴉嘴,還是她命該如此。才說完這話兒,隔天翠花就不見了。後來依稀聽說這丫頭是被拐子拐走了,雖然還是有人報了官,但誰都明白這丫頭是不可能找回來了。
這柺子見翠花長得標緻,便沒往那些下作的地方賣,而是賣去了城裡一家青樓。那鴇母也是識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