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被擠兌得臊紅了臉,連連彎腰賠不是:“是老奴一時失言,二小姐大人大量,別和老奴計較。”
自從上一次被顧莞寧出手整治過後,鄭媽媽對顧莞寧便多了幾分懼意。此次在背後出言不遜又被逮了個正著,心裡不得不嘆一聲晦氣。
顧莞寧瞄了鄭媽媽一眼,淡淡說道:“我和母親有些知心話要說,你們都退下吧!”
碧彤立刻應聲退下。
鄭媽媽卻躊躇了片刻,下意識地看了床榻上的沈氏一眼。
沈氏已經整整哭了一個下午,一雙眼睛早已哭的紅腫不堪,滿臉淚痕,神情萎靡。聽到顧莞寧的聲音竟有些驚懼:“鄭媽媽,別走。”
鄭媽媽心裡一痛,正要說話,就聽顧莞寧冷冷說道:“我剛才說的話鄭媽媽沒聽見嗎?給我立刻退下。”
鄭媽媽心裡一顫,卻不敢不聽令行事:“是,老奴這就退下。”
……
沈氏眼巴巴地看著鄭媽媽退下。
然後,顧莞寧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來,明亮的目光在沈氏的臉上打了個轉。
明明顧莞寧什麼都沒說,沈氏心裡卻油然而生一股心虛怯懦,強打起精神道:“莞寧,你怎麼來了。”
“多日不見母親,我心中甚是掛念。”顧莞寧神色如常,聲音也格外平靜:“所以特意來看看母親。”
母女兩個早已反目。說什麼“心中甚是掛念”,簡直是一大諷刺!
沈氏今日接連遭遇重創,頭腦混沌渾噩,一時反應不過來。楞了片刻,才說道:“我身子還好,你不用憂心。”
顧莞寧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氏:“母親在我面前不必遮掩了。今天榮德堂裡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沈氏面色陡然一變,聲音顫抖不已:“你、你知道什麼了?”
顧莞寧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角:“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沈氏的臉刷地白了,全身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心中驚疑不定。
顧謹言明明發過誓要保守秘密……難道他私下都告訴顧莞寧了?
顧莞寧冷眼看著沈氏驚懼倉惶不安的樣子,心裡陣陣快意。
想對付沈氏,不算難事。不過,若是曝出沈氏在婚前私~通生女的醜聞,定北侯府眾人在人前再難抬起頭來,顧湛的一世英名也就成了笑話。
所以,她選擇了更隱秘更毒辣的復仇方式。
她要讓沈氏眼睜睜地看著所有重視的人一一離開,讓沈氏嘗一嘗眾叛親離的滋味,讓沈氏寢食難安日夜煎熬。
這樣活著受折磨,比死亡更令人痛苦。
“是不是阿言和你說什麼了?”沈氏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張口試探。
顧莞寧點點頭:“是。我聽聞沈五舅舅一聲不吭地領著沈表姐離開侯府,心裡十分詫異。所以特意去正和堂,正巧遇到阿言在和祖母說話。我問起了沈表姐離開的原委,阿言將一切都告訴我了。”
沈氏心中倏忽一沉,咬咬牙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阿言到底是怎麼說的?”
“母親為何這般緊張?”顧莞寧不答反問:“莫非是做過虧心事,怕別人察覺不成?”
沈氏色厲內荏,強撐著應道:“胡說八道!我行得正坐得直,何曾做過虧心事。”
顧莞寧挑了挑眉:“母親既然沒做過虧心事,為什麼這般心虛不安?”
沈氏咬牙苦撐到底:“我是怕你捕風捉影胡亂猜疑,傷了我們母女之間的情分。”
沈氏原本以為顧莞寧會追問不休,沒想到,顧莞寧很快便偃旗息鼓了:“既是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母親好好歇著吧,我回去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