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膽敢挑唆我們母女間的和睦。這等膽大妄為的奴婢,就該好好教訓一頓。不然,日後必然會更囂張跋扈,不把主子放在眼裡。”
“我們顧家,可容不得這樣的奴婢。”
鄭媽媽被數落得面色如土。
顧莞寧斜睨鄭媽媽一眼,冷笑道:“鄭媽媽,你是不是心中不服?”
鄭媽媽哪裡敢有半點不服,跪著不敢抬頭:“一切都是老奴的錯,二小姐教訓的是,老奴以後再不敢多嘴了。”
顧莞寧這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又對沈氏說道:“母親在病中,不能輕易動怒。身邊的下人不知分寸胡亂說話,就由女兒代為教訓一番。”
“這都是女兒分內的事,母親不必謝我了。”
沈氏氣得全身簌簌發抖。
誰不知道鄭媽媽是她身邊最親信得意之人。
顧莞寧這哪裡是在教訓鄭媽媽,這是生生地在打她的臉!
“母親的臉色怎麼忽然變的這般難看?”
沈氏越是怒不可遏,顧莞寧心裡越是暢快,故作關切地說道:“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不用請大夫了。”沈氏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你住嘴就行了。”
顧莞寧嘆口氣:“我一片孝心,特意來探望母親,沒想到母親竟連話都不想和我說。罷了,我以後不來就是了。”
說著,略略擦拭眼角,微紅著眼眶,快步走了出去。
鄭媽媽顧不得自己還跪著,急急地抬起頭:“夫人,快些留下二小姐,不能讓她這樣就走了。”
沈氏正憋了一肚子悶氣,聞言冷笑道:“她走了正好,免得留在這兒氣我。你也別跪著了,快些起來吧!”
鄭媽媽起身後,連連嘆氣:“府裡流言還沒平息,二小姐今日紅著眼睛走了,還不知道又要傳出多少難聽話來。”
夫人和二小姐母女不和的事,早已被傳的沸沸揚揚。現在正該是緩和關係平息流言的時候,偏偏夫人按捺不住脾氣。
被鄭媽媽這麼一說,沈氏不但沒後悔,反而更生氣了:“她剛才那副樣子,你也看到了。哪裡像我女兒,簡直像我前世的仇人,這輩子投胎專門來氣我。下一次她再來,就說我身子不適,不想說話,誰也不見。”
鄭媽媽還待再說什麼,沈氏不耐地揮揮手:“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先退下吧!”
鄭媽媽無奈地退了下去。
一旁的碧彤,不動聲色地記下了沈氏說過的話。
沈氏生著悶氣,半晌才問道:“表小姐的腳傷現在如何了?”
碧彤答道:“表小姐早上換了藥,大夫說,歇上兩三日就無大礙了。”
沈氏思來想去,總是放心不下,索性親自起身去了西廂房。
養病一事,榮德堂裡的大小丫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層遮羞布,已經被眾人的閒言碎語扯了個精光,不要也罷。
……
不出半日,顧莞寧紅著眼睛走出榮德堂的事,就傳得眾人皆知。
流言一面倒地傾向顧莞寧。
“二小姐真是可憐,巴巴地去探望夫人,夫人卻冷言冷語,竟將一向傲氣的二小姐都氣哭了。”
“是啊,我們二小姐沒了親爹,已經夠可憐了。這親孃有還不如沒有。”
“你們聽說沒有,夫人還親口說了,以後二小姐再去榮德堂,夫人連見都不會見二小姐呢!”
“就連我們這當下人的聽了這樣的話,都覺得寒心。真不知道二小姐知道了會何等難過。”
“誒,我們二小姐,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母親。”
顧謹言聽身邊的小廝顧福說起這些傳言,一張白皙的小臉氣得通紅:“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姐姐真的被母親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