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陣仗,被嚇住了,很快便躲進乳母懷裡,小聲哭了起來。
王敏只覺得女兒上不得檯面丟人現眼,心中頗為惱怒,瞪了乳母一眼:“還愣著做什麼。快些將她抱下去,哄好了再帶出來。”
乳母不敢吭聲,匆忙將姐兒抱了下去。
……
原本圍在姐兒身邊的女眷們,忍不住對視一眼。
孩子哭鬧了,做母親的不哄,倒讓乳母哄孩子。
是啊,哪裡還有親孃的樣子!
怪不得外面都傳言,齊王世子妃對女兒頗為冷淡,不肯過問。原來竟是真的。
真沒見過這般狠心的……
顧莞寧眼中的笑意也漸漸收斂。
這一幕,忽地勾起了她遙遠的回憶。
年幼的時候,沈氏待她也是這樣。冷冷淡淡,不聞不問。她哭鬧著想引起沈氏的注意,沈氏總會皺著眉頭,讓乳母抱著她,從不親自哄她。
好在有祖母疼她。她對親孃的渴盼,很快便轉移到了祖母身上。
說起來,姐兒也頗為可憐。親爹不在身邊,親孃無心照看她,嫡親的祖父祖母都不在京城。最疼姐兒的,反倒是她身邊的乳母。
換了別人,顧莞寧少不得要勸慰幾句。不過,對王敏……她早已無話可說。
過了片刻,姐兒又被乳母抱了出來。
然後便是抓周禮。
女孩子的抓周禮上,放的多是書籍和玩具琴棋之類的物件。
姐兒早就經過教導,很快便伸出小手,左手抓了一本詩經,右手拿了一具玩具木琴。
眾人自是捧場,頓時好話如雲。諸如“姐兒日後必是精擅詩詞的才女”“姐兒長大後一定擅長撫琴”之類的。
王敏覺得孩子掙回了顏面,臉上又重新有了笑意,將姐兒抱到懷中,親了親姐兒的額頭。
姐兒沒來得及躲,便縮了縮脖子。
在外人眼中,看著倒像是主動依偎進王敏的懷中一般。
……
午宴過後,顧莞寧便回了府。
先去看過了一雙寶貝兒女,然後又去了雪梅院。
太子妃早已在等著顧莞寧過來了,笑著問道:“今日去齊王府,一切可還順利?”
顧莞寧應道:“嗯,一切都順利。”
太子妃打量顧莞寧一眼,關切地問道:“既是一切順利,為何你興致不高?”
顧莞寧本不想說,耐不住太子妃追問,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我真不明白,為何王敏對自己的女兒如此淡漠。”
“不管兒子女兒,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辛苦懷胎十個月生下的孩子,為何半點都不疼惜?”
大概是感同身受的緣故,顧莞寧的語氣比平日激烈的多。
太子妃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怎麼對孩子,都是她的事,你為何這般生氣?”
因為看著今日的姐兒,她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幼年時的自己,想到了希冀親孃關愛而不得的心酸。
顧莞寧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定定神說道:“我就是覺得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太子妃嘆了口氣:“百樣米養百種人。這世上,哪有絕對的事。有些人疼子女如命,為了孩子,甘願做任何事。也有的人,自私自利,性子涼薄,兒女孝順聽話還好,一旦稍有不如意,就會翻臉無情。”
譬如太子妃自己,是前一種人。
譬如太子,就是後一種人。
王敏也說不上是什麼壞人。只是對自己的孩子不太上心。以顧莞寧冷情的性子,本不該為這點小事動怒。
顧莞寧沉默下來。
太子妃略一躊躇,頗為謹慎地試探道:“莞寧,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