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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三叔得有三十多。李橫說祖父老來得子,加上三叔聰慧討喜,真真集全家寵愛於一身,連身為長子的李橫父親都比不上,後來三叔跟個男人跑了,祖父氣得不行,雖然擱了狠話,但又料準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因為李三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那些個苦自然吃不了,只是一向精明的李老太爺還是猜錯了吧。

“爹爹走之前都沒說過一句原諒的話,這怕得是我一輩子的心結了。”三叔望著火堆:“許是不孝的報應,小乙哥陪了我不到五年也走了。。。”

三叔說了許多,卻從不提那個“小乙哥”,只說初來這裡時滿山的海棠樹,山間都掛滿了花,粉的、白的煞是好看,在地上一滾,身子上都沾滿了香氣,還有那玲瓏小巧的果子,有酸的也有甜的。曾經這裡也有一條小河,河裡魚肥蝦美,每每抓來一條魚,那烤熟的香氣怕是全村子都聞得到。。。

“三叔。。。”樓小拾想說些什麼,只覺得心裡跟著一抽一抽的。李喬的呢喃打斷了三叔的思緒,他趕忙過去探他額頭,又給他取來了水。

即使在火邊烤了一晚上,李喬也沒發出汗。青蓮一早起來要給大家熬粥,誰知李喬抖著身子竟湊過去跟著忙和,三叔喝了他一嗓子,他也只笑著說自己沒事。

“李橫,你帶他走!”三叔轉過了身。

“大哥,你們走吧,就是將那袋子糙米留給我和三叔吧。”兩人各說各的,李喬的聲音已啞的不像他了。

“李喬!”李喬對三叔的喝聲充耳不聞,仍舊蹲在地上攪著鍋裡的粥,臉頰紅撲撲的跟抹了胭脂似的,嘴唇卻幹得爆皮。

李橫像是下了狠心,也不去管那個弟弟了,不鹹不淡地道:“三叔,你就別管他了,他願意留在這就隨他吧。”

“李橫?”三叔不敢置信。

“車伕,一會準備準備吧,吃了早飯咱就走。”李橫轉頭吩咐車伕。

“好咧好咧!”車伕笑眯了眼,回車上取飼料餵驢去了。

眾人圍在一起吃飯,李橫還有模有樣的叮囑李喬,讓他別給三叔添亂,好好照顧三叔,李喬笑著一一應是。

“好好好!我跟你們走!”三叔甩了甩手,站起身不看他們了。

樓小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車伕和青蓮都在一旁笑,三叔是犟的很,但也心軟的很。

一起回家!

吃過早飯,眾人麻利的收拾東西,李喬總嫌不夠快,怕三叔變卦,坐在車裡個勁的催他們快點,後來又蹦下了車,想跟著忙和,被李橫提了回去。三叔從廢墟里扒出來的東西不多,只有十來本書,撣了撣上面的土,小心翼翼地碼在了車上。

走之前,三叔去跟村民們告別,李喬說將衙門發的賑災糧連同那個破碗都留給他們吧,三叔想了想也同意了。有的村民道謝,有的村民讓他保重,難得三叔也紅了眼眶,告訴他們自己新的住址。

李喬知道三叔是去告別了,也不再看著眾人收拾,隨手拿了本書,裡面有三叔臨的帖子,筆跡狂狷秀麗,看著看著竟然睡著了。驢車的顛簸攪醒了李喬,他似是驚醒般地坐了起來,見三叔也在外面跟著車走,長長吁了口氣,直到出了村子,所有人都上了車,三叔也挨他坐著,李喬這才放了心,撐不起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又著了。

眾人商量,還是先去梧桐縣,帶李喬瞧瞧郎中開些藥,否則等回到淑浦縣,也半夜了,藥鋪早關門了。李橫揹著他上車下車,竟沒吵醒他,只是吼間發出哼哼唧唧難受的呻吟。郎中給號了脈,又看了看舌苔:“咳者則劇,數吐涎沫,咽中必幹,小便不利,心中飢煩,日卒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慄,咳而發汗,蜷而苦滿,腹中復堅。”

郎中說得快,又帶著口音,樓小拾是沒聽懂,三叔卻在旁連連點頭,郎中給開了藥,同